金叔叔乐了:“好吧好吧,就不配送了。变个花样说,两万包括设计logo和主持、唱歌!”
吴妹上齿咬着下唇,小声嘀咕了一句“换汤不换药”
金叔叔伸手戳一下吴妹的额头:“我耳朵好使得很,再小的声音也能听见。你说怎么谢金叔叔吧!”
吴妹双手叉着,摇摆着身子:“下次来给金叔叔做好吃的!”
“我想,想,想和你跳个舞!”金叔叔恳切地看着吴妹。吴妹一听,心里一阵紧张,没想到金叔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印象中金叔叔不该这样。一男一女在别墅里搂着跳舞会是怎样一种情景是可想而知的。但又不方便拒绝金叔叔,他毕竟介绍了这么一大单业务。
不过吴妹应对能力不比程子清差:“嗯,那行。金叔叔会跳迪斯科吗,这个很劲爆的。我们一起嗨一嗨,放松放松!”
金叔叔明白吴妹的担忧,跳迪斯科两人不用搂在一起:“好的。老头也想活络一下筋骨。”说着,打开迪斯科音乐。
音乐响起,吴妹大胆地走到客厅中央,大幅度扭摆着腰身,双手在空中晃动,踏着碎步,拍着手掌,带节奏地喊着“喔!喔!喔!喔!”舞至金叔叔跟前:“来吧,金叔叔!”
吴妹拉了一把金叔叔,金叔叔跟着摇晃起来,动作虽笨拙,但节奏感不错。
两人兴致勃勃地跳了十几分钟,金叔叔已是气喘吁吁,上气接不住下气。吴妹赶紧驻足,收住舞步,扶着金叔叔坐到沙发上,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端到金叔叔面前:“看来金叔叔平时很少锻炼,稍为动一下,就不行了。”
金叔叔喝了口水,由于喝得太急,呛了一下,咳嗽不止。吴妹连忙坐在他身边,轻轻拍打、按摩金叔叔的肩背:“慢点喝,喝得太急了。”
吴妹发现金叔叔脸色涨红,估计是憋气所致,缓缓地把他放倒在沙发上:“躺着休息,别乱动。”说着,柔柔地按他的胸部:“出门坐车,进门开会,到家空调,手脚基本不动,汗水几乎不流,说的大概就是像金叔叔这样的大人物吧。”
金叔叔拉着吴妹的手:“说的没错,我每天就是过这样的生活,无聊透顶了。但没办法。你也许想不到,我现在的模样还是化装的。不然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麻烦就大了。”
吴妹知道金叔叔是化装的,并不去捅破。现在既然金叔叔自己说了出来,吴妹就有话讲了:“金叔叔,我早就看出来您是一个大官。当的什么官,能给我透露一下吗?”
金叔叔转过脸,问:“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当官的?说说看。”
吴妹站了起来,指着客厅:“别墅里这么多古玩字画,而您又不怎么喜欢。显然是人家送的,不是自己买的,这是当官的特征之一。还有,您说话总有居高临下的做派,这是一种长期在官场上形成的习惯。另外,说话的时候偶尔会跑出一两句官话。”
“哈哈,厉害了我的伍妹。没想到你对官场这么了解。我现在就是想去掉不良官风,回归正常人生活。可是难呀。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你可以让我加速回归正常。”金叔叔颇为感慨地道出了心声。他同时有点疑惑:“你又不在官场,怎么会这么了解官场?”
吴妹告诉金叔叔:“官场语言看电视和报纸就知道了。我曾经在广告公司干过几年,有许多活动跟官方合作,就有机会了解嘛。”她想了想笑起来:“金叔叔,我真是不能理解,官场开会说的话,为什么总跟现实脱节。那些官话如果拿到现实生活中来说,就会笑掉大牙的。听听,我如果这么说,你会有什么感觉。”
说着,她装腔作势地:“金叔叔,我们一定要统一思想,团结一致,一心一意把别墅打扫得干干净净,努力开创别墅生活新局面。”
金叔叔一听哈哈大笑:“听你这么一说,真是觉得好别扭,我在会上就经常这么说,不说不行呀。官场上的话,确是有八股味道,严重脱离人民,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
吴妹重新拿起抹布:“金叔叔,您这句话也是典型的官话。好了,您先休息,我继续开创别墅生活新局面,打扫去了。”
金叔叔望着眼前的吴妹,心想,这女人真是尤物,有思想,有见解,有知识,最重要的是坚守着生活的基本常识。能结识这样的女人真是好。
话说董事会结束,钱军见吴妹外出,不声不响地溜进了程子清屋里。他心里惦记得一件事,要找程子清好好说说。
猫系男友的到来,程子清满心欢喜。最近好事喜事顺事多多,公司由小到大慢慢发展起来,各项业务都有了眉目,特别是那被骗去的15万元全额收回,此刻感到体内有某种冲动。她搬了凳子给钱军:“你先坐坐,我去洗洗就来,冰箱里有牛奶酸奶,想喝什么你自己拿,先喝点,等着我。”
钱军不以为然地来了一句:“这么早就洗澡呀,你不是都睡前洗么。”说着,他玩起手机游戏打发时间。
程子清拎着衣服进了洗浴间,一边打开淋浴嘴,一边脱着衣服。脱干净了,水也从冷变到温,她麻利地将沐浴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抹了一遍,然后沐呀浴呀搓呀擦呀,里里外外,彻彻底底洗了一下。差不多洗好了,拉开门,伸出头,冲着屋子喊:“钱军,钱军,把睡衣递给我!”钱军一手拿着睡衣,一手捧着手机,到了拉门的门边,看也不看,就把睡衣递给了她。程子清此时裸露着上半身,下意识中想让钱军看上一眼预热预热,没想到这小子啥也不看。
匆匆洗了澡,程子清进来了,仅穿睡衣,真空上阵,走动时胸部一晃一抖的。钱军视而不见,不为所动,心里惦记的是旺步集团上市的事:“子清,旺步集团要上市,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发财机会!”
“会上不是说了吗,林楠会让我们执行各项宣传推广活动的。”程子清心里埋怨钱军开会不认真。这个时候,她渴望钱军能像上次那样,哪怕变成恶狼也行,扑到她身上,不要扯工作上的事。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这只是小钱。如果跟他们搞好关系,弄点原始股,那可是好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赚!”说到钱,两人找到了共振点,程子清睁着浑圆大眼:“什么是原始股,有这么大利润?”
钱军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什么叫原始股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说不清楚。记得到时主动跟林楠提提这事,让我们买点。上市公司老总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原始股可操作的。”说着,起身要走:“我晚上十点要看足球比赛,得走了。”
“在这里不是也可以看吗,一定要去外边看?”程子清很不高兴。
“这个你不懂,看足球讲究气氛,跟哥们一起看,喝着啤酒,这样才带劲。”钱军象征性地上前抱抱程子清,程子清故意把胸部贴上去:“别走吧!”钱军推开她,坚定不移地走了。只要跟哥们约定看足球,十头牛都没办法把钱军拉回去。
程子清气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使劲地跺着脚。她以为今天是天赐良缘,吴妹不在钱军在,心情倍儿好,许久以来未能释放的压力可以好好地发泄一下,没想到这个钱军猪脑不开窍。吴妹呆呆地望着窗外,神情落寞,心情压抑,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吞噬着身心。
过了一会儿,程子清突然诡异一笑,拿起手机给钟雨君发了个信息:“老钟,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钟雨君心里嘀咕着:“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想归想,还是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程子清打开门,站在门口。
“什么事?”钟雨君看她这身睡衣打扮,觉得怪怪的。
“没事就不能让你来一下吗,我是总经理,哼!”
“嗯嗯,程总随叫我随到!”
“你说说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吧!”
“啊?问这个啊,好看,好看!”钟雨君发现她没穿内衣,有点儿不自在。
“好在哪里,不要忽悠我。说具体点。”
“就是那什么,性感,特别是胸部有点内容!”
“什么叫有点内容啊,本来就有内容好吧。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程子清心想报复一下钱军,其实她是什么事也做不出来,既没贼心更没贼胆。看着钟雨君离去的背影,她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羞愧,觉得对不住钟雨君。
她重新回到屋里,一个人直直地躺在床上,四肢展开,呈X型,力图放松心情,可心情却更为糟糕。她问自己:钱军是男朋友吗?如果说不是,可明明跟钱军有过性爱。如果说是,他今天怎么会如此无动于衷,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女朋友有需求。是两人之间没感情,还是自己没有魅力,或是他生理有毛病?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两人总是不合拍,总是踩不到点儿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程子清觉得跟钱军更像是兄妹关系。虽然谈了两年恋爱,回忆起来却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两人平时来往不多,有事了才会在一起,譬如程子清生病了,钱军来看一下,关心关心。程子清做生意需要钱了,钱军来聊聊,了解情况,借钱给程子清。如果没什么事,钱军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了哪儿。程子清也会把钱军给忘了,好几天才想起自己有这位叫钱军的男朋友。钱军有时给她发了个信息,她第二天在翻阅朋友圈的时候才看到,于是回过去:“钱军,你昨天找我吗,什么事嘛!”钱军回的信息也很奇葩:“啊?我昨天有发信息给你吗,我忘了什么事。”
她苦苦地思索着,企图找到答案。越想头越痛,痛到她轻声地呻吟起来。此时如果吴妹在身边,她定会抱着吴妹痛哭流涕。
不过,这只是程子清在“需求无法满足而受伤”的特定情况下才会有此痛楚,到了明天,一切又恢复正常,跟没事似的。
钟雨君转个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暗暗骂了一句:姑娘家的,是不是心理紊乱了,拿爷穷开心,哼!不过,钟雨君随后想了想,莫非程子清对自己暗示什么?不可能,她明明有男朋友钱军。他怪自己自作多情胡思乱想,然后抽了一下自己耳光:再乱想就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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