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眼前突然出现的奴才身上,他目光一凝“说”
婢女柔弱的声音在寝殿轻轻响起“奴婢记起,五六日前辛修姬身边的宫女曾随口问了奴婢一句”
此言一出,青葙与辛夷一道转头望着那宫女,满目疑窦。
长陌“问什么”
“青葙姑娘曾问奴婢,李太医一般时隔几日来请脉,奴婢以为辛修姬只是出于关心,便据实回答了,昨夜奴婢在储秀宫外,又见着青葙一人在宫外悄悄往里头探索,奴婢问她何故在此,她却反问奴婢我家主子可在寝殿休息,奴婢回了,她又问怎么这两日都不见我家主子出去走走”
他双眼微眯“青葙当真问过你?”
宫婢掌心伏地,抽泣不止“奴婢断不敢在皇上面前撒谎”
“请皇上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
青葙一听,忙一道跪在了自家主子身后,道“皇上,奴婢绝无做过此事,我家主子也从未指使过”
辛夷目光如炬“此乃欺君之罪,你敢指天誓日说一句,今日你所言,无一句虚假”
那宫女心中一个咯噔,硬着头发道“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贤妃义正言辞“你算好了太医不来请脉,便无人识得出你的伎俩,待过几日寻了机会又取回福袋,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
“但你把握不了曲修姬胎动不安,不敢轻易下床走动,以至于你三番两次找不着机会来取,那生南星,怕也是你吩咐了你宫里的人日日在膳食里下药”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作何抵赖”
贤妃字字珠玑,长陌一个冷肃的眼神扫过去。
她眉心一跳,噤了声。
皇上——当真如此宠爱这女人!
辛夷看向皇上,那双清澄的眸光里,不沾染一丝的羞愧。
她何须羞愧。
“这些全是她的片面之词”
又斩钉截铁地问那宫女“你说青葙问你主子事宜,当时可有旁人在场?”
婢女眼泪成行,委屈的摇着头,似乎很是害怕眼前的修姬。
“既无人,任你编的天花乱坠,也全由你一张嘴罢了”
曲修姬痛苦难耐,哭声阵阵,身下褥子一片血红,她汗流如注,早已从昏迷中醒来。
如今听了外头的每一言一语,几乎把牙关咬碎。
她凄厉哭喊“皇上~”
“辛修姬….杀我孩儿,您要帮臣妾….讨回公道啊~皇上”
痛失爱子,曲修姬现下只有抓得一人将满腔憎恨悉数发泄到对方身上,便认定了,认定了辛夷便是下毒之人。
如此凄厉的呼喊,让外头的妃嫔头皮发麻,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太医背着身,身后引了一道纱障,满头大汗指挥着弄婆在里头医治。
他笔下匆匆写着方子,唤过了自己的徒弟“三碗水煎至一碗,半个时辰内一定要端来,速去”
小徒弟抓过了方子,急匆匆地越过了屏风,见着了皇上,速速地鞠了个礼。
长陌沉声吩咐了一句“去看看里头情形如何”
身旁随侍的女官应了声,便进了内殿。
威严肃冷的目光在殿内一众妃嫔之上缓缓巡视,将所有人的神情一一览入了眼底。
那些心中有鬼无鬼的,个个也都被天子的眼神惊得不敢多言。
最后,落在了眼前双膝跪地的女子脸上“你当真没做过?”
“臣妾,没有”她迎视,里头潋滟纯净,瞧不见一丝愧怍。
可是,是有不安的!
贤妃瞧着两人静默对视,心中有些焦急“皇上,辛修姬嘴硬,下面的人到底是软骨头扛不住,打青葙这侍女五十大板,便什么都招了”
这宫里的妃子,除了辛夷,无一人知晓青葙与皇上旧识关系,以至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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