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觉时都皱着眉头的顺娘,云之幽指尖灵光泛起,在她眉心轻点一下。睡梦中,顺娘砸了砸嘴,眉宇轻舒,隐隐有鼾声传来,睡得更死了几分。

云之幽这才将目光投射向那一直在酣睡的少年。

只见他浓眉大眼,厚唇阔鼻,这样的相貌本该给人强壮的猛汉感觉,可他却意外的消瘦。

而正是这样一个都可以当孩子爹了的少年,此刻高大的身躯蜷缩着,睡梦中,他的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着,头紧紧挨着顺娘的肩枕着,看起来似是睡得异常香甜舒服,动作行为完全与两三岁的小孩儿无异。

这么说倒也不对。

云之幽歪着脑袋想了想,她三岁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傻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她撇了撇嘴角,只觉得这个少年身上处处都透露出一股不和谐感。

无奈地摇摇头,云之幽脸上神色突然开始肃穆起来,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掐诀,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眼底渐渐浮起一层白蒙蒙的光芒。

忽然,她指尖对着少年一指,一道白光脱指而出。

见白光向少年射去,云之幽嘴角微勾,心下大喜之际。突然,只见白光在要接触到少年之际,竟似被什么东西阻碍到了似的,居然以更快的速度向云之幽弹射回来。

云之幽心中一惊,连忙中断法诀、避身让过,那道白光在弹射出一段距离后,终于无声无息地于空中消散掉了。

怎么回事?

云之幽再一次望向依旧无知无觉、酣睡中的少年,眼眸微眯,眸光冷冽。

她刚刚施的法术叫摄魂术,是她买那本基础五行法术时,摊主附送的一本小偏方里所记。

之所以会成为赠品,是因为里面的法术基本上都是一些学来轻松简单、却食之无味的大众鸡肋之术。而云之幽之所以会这么闲学下来,是抱着反正是赠品,不花钱的东西不学白不学的心态来的。

别看这摄魂术名字好听,似乎很是厉害的样子,它其实就是一个控制、引导别人心神之术。而学起来也简单,因为那本赠品里描述的手法实在是拙劣。

它是直接要求施术者仗着自身远高于对方的神识而进行施法,实在是毫无巧妙可言。毕竟同等阶的修仙者,若没有刻意修炼过锻炼神识的秘法的话,大都神识力量相差不大。而这种情况,只要对方稍加反抗,这摄魂术便起不到半点作用,足见其鸡肋。

不过,这东西若是用在凡人身上,倒是大为可行的。所以云之幽才有了今日这一试,也是想要问出点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来。

万万没想到……

她皱了皱眉,运起灵目术又开始在少年身上细细搜索了起来。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她给遗漏了才对,否则凭这小子一个毫无法力的凡人之躯,怎么可能会挡住自己的摄魂术呢!

结果依旧令人失望,无论她如何仔细,却始终没办法在这少年身上发现任何灵气波动。

云之幽撇了撇嘴,桃花眼里眸子转了转。突然,她轻身一跳,轻巧地蹲在少年身边,不死心地开始上手在他身上细细摸索起来。

半响,她终于从少年里衣一个极隐秘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块奇怪的木牌。

木牌看起来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略带点紫色,很是老旧的样子,却无半分受潮破裂之处。普普通通的外观,无任何灵气波动。

云之幽尝试着掰了掰,从一分力逐渐增加到十分,到得最后,她都涨红了脸也没办法撼动这木牌分毫,这才无奈地放弃。同时心里的震惊却已是不可言喻,要知道,她日日修炼那太素锻体拳,以她如今的力气之大,别说掰断一根木头了,就是犀牛角也不在话下。因而此刻,纵使这木牌外观再如何普通,她也明白其神异非同寻常了。

云之幽忽然觉得有点头晕,不知为何,她从入手这块木牌起,便觉得神识间隐隐有些昏沉起来。起初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以至于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

晃了晃略有些昏沉的脑袋,将木牌放下。云之幽对自己施加了一个清心术,瞬间,神识内一股清凉之感传来,她原本有些昏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木牌竟有影响佩戴者精神的效果?

云之幽有些骇然地望着那块看似普通的木牌,又望了一眼依旧酣睡的少年。这木牌对人精神的影响似乎是微弱的、潜移默化的,若不是自己敏感谨慎,恐怕一时间还不会注意到。而看那少年神识不清,智商低下的状况,恐怕已经佩戴了有不少时间了才会这般模样。

也不知这他从哪儿弄来了这么一块古怪的木牌。

云之幽捡起木牌,轻跳下床,走到墙角,又悄悄试了试火烧水浸甚至滴血之类的一系列方法,无一例外,木牌依旧是那副普普通通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看了一眼似孩童般砸了砸嘴的少年,云之幽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一个玉盒,将木牌放了进去。想了想,又颇感肉疼地掏出一张封印符贴上,这才将其放进了自己的白色储物袋里。

她可不敢随身带着,以她目前的神识力量,根本就没办法长时间抵抗这木牌对其精神的影响,时间戴久了,恐怕她也会似这少年一般精神错乱的。

妥帖地收好木牌,云之幽走回床边,重又对少年施展了一番摄魂术。半炷香的功夫后,她对少年施加了一个清心术,便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这房间。

里屋,云之幽将一颗白元丹喂入老人口中,悄悄用灵力引导助其化开了药力。

一盏茶功夫后,云之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一座透露出昏黄灯光的木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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