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青梧应声:“早上看到了一株开了的菡萏,便采了送给娘娘。”她看着高琴琴,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有大把的时间陪她们玩儿。
有些东西,她也愿意花时间抽丝剥茧慢慢去理清头绪。
“开了的菡萏?”高琴琴倒是惊讶了:“这个时节哪里有菡萏开?”
“拾翠殿外的菡萏塘。”温青梧道。
高琴琴噎住。她看着温青梧,语气质疑:“当真?”
温青梧目光从高琴琴面上移开,正巧不巧落在梳妆镜旁放着的一个木盒子上。
那是高琴琴之前送她的人参。
“当然是真的。”温青梧道,再一次看向高琴琴:“不信你去娘娘的宣微殿让她给你瞧瞧。”
高琴琴心中翻了个白眼,她去宣微殿让淑妃娘娘给她瞧?
从鬼门关回来性子是变了,落湖脑子也跟着进了水。
“既然你说有那定然是有没错了。”
“我还不信你么?”高琴琴又想抓住温青梧。
温青梧又侧着身子让了让,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高琴琴伸来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她觉得拉着手说话格外能显示她跟自己关系亲密,还是实在没法掩饰她的憎恶不得不用其他更表象的表达方式欲盖弥彰。
高琴琴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了手。左右瞧了瞧,像是可以转移话题掩饰尴尬似的:“延福那小太监呢?怎不在?”
将好柳叶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一听到延福便竖起了眉眼:“延福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虽然她不懂为什么要说他吃里扒外。可吃里扒外是淑妃娘娘说的!可不是吃里扒外么!
高琴琴一听吃里扒外这话,心肝就吊到了嗓子眼。
柳叶重重地放下茶壶,茶盖子都跟着一颤:“他竟然串通外人!”
高琴琴膝盖不自然的挪了挪,朝着温青梧的方向退开了些许。
“你说气人不气人?”柳叶看向高琴琴。
高琴琴尴尬地笑了笑,当做附和:“可是,为什么要说他吃里扒外?”她撩了撩自己的耳发。
“那奴婢可不知道,是淑妃娘娘说的。”柳叶提着茶壶给温青梧和高琴琴各自斟了一本茶。
“堇则,你可知为何?”高琴琴手放在髀间,拇指头搓了搓。
温青梧摇了摇头,面带疑惑:“我也不知呢,也不知淑妃娘娘为何这般说。”说完,温青梧叹了口气。
想到什么,左右看了看,给留吉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门。
留吉走到门口站着,警惕地瞧着周围。
高琴琴看着温青梧,紧张起来:“怎了?”
温青梧凑近了些许,压低声音道:“你不知,延福拖到了掖庭里。”
她用了“拖”,不是“贬”。
高琴琴骇住,惊道:“为何?”
温青梧缩回身子,摇头:“不知。”
高琴琴坐不住了,身子扭了扭:“这事儿,这事儿你没问淑妃娘娘?”
“那可是你的贴身太监?”高琴琴又补充道,神色间尽是慌乱。
拖进了掖庭狱里!可怎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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