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氏天香把杯子扣在桌面上。

三人屏住呼吸,鲁仁则咧着嘴笑。

她慢慢举起杯子,挪开。

鲁仁摸着下巴,很期待:“哦,五个点,我还有机会成为王者。”

五个点,点数很高了,想要超过只能拿六个点,但这个几率很小。

鲁仁对翟离星示意:“兄弟,真是我的不对,你不要这么一直瞪着我,我难受,你来。”

翟离星冷笑,把骰子扔进杯子,开始哗啦啦甩。

引路者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杯子。

鲁仁也焦急不安,嘴里不住念叨:“不是六点,不是六点。”

啪,翟离星把杯子扣在桌面上,慢慢地将杯子挪开。

鲁仁叫起来:“三个点,好极了,我还有机会。”

他等不及了,从翟离星手里抢过杯子,抓过那枚骰子扔进去,塞进引路者手中,不住催促:“快,到你了,快点。”

引路者不住擦汗,咬着牙开始摇杯子。他总觉得摇得不够好,刚刚要扣下杯子,又继续摇,一头大汗淋漓。

鲁仁瞪着眼睛:“兄弟,会不会摇得太久了?一个游戏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翟离星连忙用脚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这个混蛋,这么紧张是闹哪一样,反而让鲁仁心里生疑。

氏天香也受够了:“你快点啊。”

“嘿嘿。”引路者笑声都变形,不好意思。

啪,他闭上眼睛,狠狠扣在桌面上,牙关紧咬。

翟离星无力地捂住额头,这个混蛋,在四名影栖者面前胆子那么大,在身染者面前胆子这么小,难道身染者和天从者比影栖者更加可怕吗?

不,因为面对影栖者他有谈判的资本和条件,影栖者不敢杀他。

但,天从者和身染者不一样,他没有任何资本和条件能让天从者和身染者不杀他。

说白了,他其实是一个胆小的人。

鲁仁瞪着杯子:“不,别是六点,你绝对不能是六点。”

引路者被他说得心里发毛,不敢掀开杯子。

鲁仁都无奈了,白了他一眼:“兄弟,你营造气氛的想法我赞同,但你营造气氛的手法,很差劲,快掀开啊。”

引路者狠狠咬牙,突然大叫一声:“六点,开。”

刷,把杯子抬起来。

他这么紧张兮兮,害得翟离星和氏天香刹那间也紧张地瞪着骰子。

鲁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一点,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太好了,六点绝对是我的。”

大手一抄,从引路者手里抢过被抓得紧紧的杯子:“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绝对是奴隶,等着我的命令吧。”

引路者一身暴汗,衣服都湿透了,不住擦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眼睛瞪得凸出。他惊惧地看往翟离星,露出满满的哀求,那是一个注定被杀的人才有的恐惧。

翟离星心里也收缩,绷着脸,握紧拳头,和氏天香相视一眼。

他们猜不透鲁仁要玩这个游戏的用意在哪里,该不会真的杀掉引路者吧?

两人禁不住心底都渴望:“也给他一点。”

这个游戏的真的让人上瘾,让人完全投入。

鲁仁粗大的胳膊高高举着杯子,摇得哗啦啦响,满脸兴奋得通红:“六点是我的。”

他比任何人都投入,完全身临其境,似乎自己已经是一名王者,千千万万上亿的人匍匐在他面前,任由他指挥发落。

这个疯子双眼放光,粗大的胳膊抓着杯子往桌面上砸,呯,桌面震动。

他咧开嘴,笑得面目狰狞,宛若恶鬼:“嘿嘿,六点。”

引路者要晕过去了。

翟离星再踢他一脚,鲁仁都还没有掀杯子呢。

鲁仁咧嘴笑,盯着翟离星:“六点。”

翟离星冷笑。

他又盯着氏天香:“六点。”

氏天香也冷笑。

他把目光移向引路者,引路者抖得像个筛子,他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低沉的笑:“你是我的奴隶,六点。”

引路者吞吞口水,视线不敢从杯子上移开,鲁仁的目光像刀子,让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块一块切开。

鲁仁慢慢抬起杯子,慢慢挪开。

翟离星纹丝不动。

氏天香嗤之以鼻。

“啊。”鲁仁仰天咆哮,气得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那枚骰子蹦蹦跳跳,“王八蛋,竟然是两点。”

引路者整个人都软了。

鲁仁沮丧地低头:“还好,我也不是奴隶。”

他站起来,对氏天香恭恭敬敬俯首:“我的王者,您可以随心所欲使用您的奴隶,请尽管使用他吧。”

氏天香见引路者一身骨头被抽掉的样子,不知道是怜悯和鄙夷,从嘴里轻飘飘吐出一句话:“滚进厨房,给我做好早饭。”

鲁仁恭恭敬敬:“是,遵命,我的王。”

突然扳下脸,一把抓起引路者:“奴隶,听到王的命令没有,还不快去。”

引路者露出死里逃生的恐惧,逼自己露出笑容:“哈哈,这游戏,真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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