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听说到镇上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最少都要五六十元,咱们哪还拿得出来?今年粮食没收上来,我又不争气干不了活赚不到钱了。你跟那丫头好好唠唠,家里就这种情况。”莫爷爷拉着一张脸,像跟水烟袋有仇似的狠狠的吸着烟。

“稻子收不上来已成定局,我明天到山上走走,采点草药到镇上看看有没有人收?实在不行就去县里,像半夏、小柴胡、蒲公英那些药店总还是要的。怎么着也把她送到初中毕业吧,这么小回家也干不成了什么,打工人家工厂又也嫌小还不要。”莫奶奶说着自己的打算。

“你是该去山上采些东西到镇上换些钱了,咱家的油缸已经见底了,我还在村公所的门诊室里欠着两百多元的药费,小谢医生已经来家催过两回了,说什么儿子考上了大学,急需用钱。”莫八爷摆出了家里的困境,还有一个大的困难没说,儿子欠的帐还差最后一笔没还清,距离元旦还有好几个月呢,到时也许能想出办法来也不一定。

“哦,这样啊,那好吧,明天叫半夏跟我一块儿去,你脚能动了,就帮放牛吧,将啊黄养肥了才行,年底那一笔帐还只怕要着落在这头牛身上呢了。”莫奶奶皱了皱眉,安排道。

莫半夏轻松的放牛娃只做了一日,就化身为采草药的小姑娘。大大的竹背篓,一把小铁锹、一把小锄头外加一把镰刀就是她所有的工具。野芝麻根要用小锄头挖,有用的部分是地下的根茎。这个价钱较好,可惜不好找,大半天都未必能挖满一背篓,猪肚菜要在水沟边、野池塘附近才有,小铁锹就行,很占地方,看着满满一背篓却没几斤,而且价钱也便宜。生的只有几毛钱一斤,干的也不过两三块钱一斤。

莫半夏与莫奶奶折腾了一星期,半个晒谷坪都晒上了七七八八的草药,但价值还不够付莫爷爷欠下的药钱。

“半夏,是不是觉得今天的菜特别的干、特别难吃。”开学的前一天,莫奶奶去了镇上卖草药,莫爷爷与莫半夏两人在厨房吃午饭。

“啊,呵呵,没有啊!”莫半夏看着眼前一碟炒得黑乎乎的空心菜叶,青黄相间的黄瓜拌酸豆角。一小碗的豆酱。

“这菜没油,剩得那点油只够给你太爷炒萝卜干了。如果你奶今天没买油回来,咱家就只能吃红锅头了。”莫八爷夹一串黄瓜豆角,喝下半碗的白粥,对于经历过好几场饥饿的他来说,不过是没油而已,不饿肚子就是好日子。

“哦!”莫半夏拉长声音,突然间没了胃口,家里已经到了吃红锅头的地步了吗?

“你今年十一岁了,家里的情况你懂吧?”莫八爷咂吧着嘴,面对孙女的沉默干脆直言“家里实在拿不出你到镇上读书的钱,一星期五六十元,就把你啊爷啊奶卖了,你也读不了几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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