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商国公李庸气抓起手中的松木镇纸就欲往李承身上丢,一旁的侍妾谢氏赶忙拦着,夺过镇纸,放回矮案上,道:“郎君,万万不可,大郎好歹是世子,婚期将近,别再闹了笑话。”

李庸闻言强压着怒意,背过身去,未婚先有庶子,这传到哪儿都是笑话,都十六岁了,做事还不长脑子,要偷腥没问题,问题是要把屁股擦干净,她娶得可是昭阳郡主,景朝第一才女,贞慧庄重,居然还让一个卑贱的婢女有了身子。

李承低着头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向李庸身旁的谢氏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承是谢氏抱大的,李庸嫡妻窦氏亡故后也是她照顾着,虽非亲子,但多少存着点感情。

谢氏为保李承不受责难,在一侧对李庸说道:“郎君,既然事情已起,总先想辙先渡了过去,先将那婢子押进来再行商量。”

对于李庸而言这谢氏就是他的解忧草,她原是李庸嫡妻窦氏的贴身女婢,当初因窦氏怀了身子,不便伺候,便将其抬成侍妾,自从窦氏重疾而亡,李庸就没了续弦的念头,上无老,下有小,府中大小事务全有谢氏暂时待管,直到谢家发迹,才知这谢氏是谢家女儿。

这些年,这商国公府在谢氏手中打理的井井有条,甚得李庸欢心,所诞下的一子一女安分守己,并无半分越矩。

谢氏在李庸耳畔低语几句,李庸看着李承就没来由的有股邪火,背过身去,不再多言,谢氏说的没错,外头才是男人的天下,这内宅之事还是要妇人来做。

谢氏顺势唤下人将云雀请来,又吩咐下人去熬碗汤药,扶李承起来,道:“世子,您金尊玉贵,可不能与下人同跪,有碍身份!”

李承这才起身,连商国公的背影都不敢瞧,只敢拿余光窥探。

不多时,云雀就被几个家仆给押进李庸的书房。

云雀跪在下首,卷成一团,似将自己放入尘埃,谢氏瞧了眼云雀就不耐烦,这小丫头片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当初李慕带进府就不喜欢这小娘子,长像倒是鼎好,就是太会来事,爱招惹人,不安分,先是招惹李慕,见李慕是个二愣子眼中只有侄女谢林春,转向就去招惹李承,她私下都敲打过这小蹄子,想不到竟然还搞这出。

谢氏斜眼瞧着云雀肚子,阴阳怪气地问道:“几个月了?”

云雀以为自己怀了李承的子嗣处理这事的会是李庸,却没想到时谢氏,云雀最看不上谢氏,不过是侍妾,生的子嗣非嫡非长,不能承袭世子之位,就这样的身份还妄图有嫡妻的气派,他们姓谢的都不是好东西,肚子里的野心一点不比她少。

奈何云雀如今的性命被谢氏攥着,这商国公人虽在却一直背身而立,应是在侧旁听,不会全然不插手此事,对谢氏的语气也有些轻怠,道:“回姨娘,一个月了。”

一个月?孩子还未成型。

“此事你有何打算?”谢氏问道

谢氏在探云雀的口风意向,若说做了,或许还能给她一笔钱,顺道嫁个秉性良善的小厮打发了,若她死咬着李承不放,反正左右不过多条人命,这商国公府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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