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走进练功房,叶天明就感觉一阵头晕,恶心。想扶门却无意中抓住了一个灯盏,灯盏冰凉,灯已灭了许久。

细看整座练功房,除了房顶的夜明珠散发着些微光芒,四角的灯盏都灭了许久,幽暗中令人有种不安之感。

叶天明稳了稳虚浮的脚步,走近刘莹的尸体旁。

所谓练功室,也不过是个三十尺见方的大铁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铁窗,一个蒲团,练功者可盘腿打坐修炼,想来这里的人也都是这么休息的。

另外,似乎是为了练功者免受打扰,故而整个屋子几乎全密封。

刘红依旧盘腿坐着,似乎只是睡着了,娇美容颜未变,只是再无气息。

叶天明先看了看刘红的两只手,看罢心里了然,秦毅也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便检查起伤口来,从外表看似乎没有任何伤口,想要细致检查,只有为她宽衣解带了。

叶天明是个想做就做的主,正要解开刘红腰带双手却被一旁观察许久的黑衣男子按住。

他淡然道:“不必麻烦了,没伤口。”语气极淡却带着些许上位者指示的意味。

叶天明扬起头,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男子十七八岁年纪,容貌平淡无奇,一双卧蚕眼却炯炯有神,只因着这双眼,本来普通的面容却添了几分刚毅。

男子腰上配了一把素剑,朴素无华,毫无饰物,好像只是把铁剑胚,尚未打造完成,但其中却蕴含不弱的杀气,那杀气与剑本身毫无关联,却是因这男子而产生的。

兵器若未饮血便难有杀气,可也有例外。

若使兵刃者杀气盛天,则兵刃内蕴腾腾杀气。叶天明挑起几分兴趣。

男子身上的杀气内敛,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军人身上的杀伐果断气势,那是前世在总参特战队身上才见过的气势。

秦毅盯着男子的剑,似乎又有些头疼,但什么也没说。

叶天明有些好奇自语:“怎么了?认识这人?”

秦毅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这人叫沈山河,不是凡人,其他的回去再说。”

萧明义早已将尸体搜了个遍,似有些不满意地转过身来道:“倒是奇了,没有丝毫伤口,嘴角不挂血,面色如常,也不像中毒的模样。这人是怎么死的?莫不是被咒死的?”

“竖子慎言。”一位身穿朝服的官员在门口出言打断。

他说着缓步走进来,身后跟着许多人,却只有三个人跟着走了进来,其余人都是守在了门口。

跟进来的三个人,一个仵作自去验尸不必多说。

剩下的一男一女,女子身穿一身华青色霓裳宫裙,如藕白臂背在身后,倾国倾城的容颜上挂着浅笑,令暗室陡然一亮,正是那位魏家大小姐。

男子一身锦衣灰袍,身形欣长,五官俊郎,剑眉星目,行动间似有虎踞龙盘之势。

叶天明想起一人来,那人是个前前朝的劳什子王爷,早该死的人了却留了一缕残魂在国九研究所里。

这男子身上便有他的那种……怎么说呢?叶天明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秦毅盯着他的鞋看了好一会,提醒道:“小心些,皇家的人。”

叶天明挑眉。

秦毅解释道:“他的鞋面上有金丝吉纹,那是皇家才准用的东西。”

叶天明暗暗点头。

先进来的官员看了一眼萧明义,嫌恶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皱着眉头道:“便是你们几个发现尸体的?来人!先铐上搜身!你们几个是如何发现尸体的?且细细说来于本官听听。若敢有丝毫欺骗……”

他止住话头,恐吓之意明显。

萧明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一旁的灰袍男子,见他没什么反应,即刻反唇相讥道:“楚大人好大的官威。这就把我们当成犯人了吗?”

楚姓官员无动于衷地悠悠道:“本官只知道,这练功房完全密闭,刘小姐死时只有几位在场,几位都是嫌疑人,若几位有丝毫隐瞒,恐怕免不了一顿刑法。”

说罢,他又转过身来悠悠地对灰袍男子恭敬道:“五殿下以为如何?”

听到“五殿下”几个字,秦毅又是一怔,燕国五殿下——龙轩?今天倒是都到齐了。

那被称作五殿下的男子一摆手道:“楚京兆所言极是。”

楚京兆嘴角的笑刚刚扬起,就听到五殿下不紧不慢的声音。

“却不知道京兆尹也有动私刑的地方,不知道大人把刑部和大理寺置于何地啊?不如择日我上奏一本,便取消了刑部与大理寺,楚大人以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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