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哥哥,你有受伤吗?”

艾露米昂起头看瓦兰,触手状的金发从耳畔蔓延,掀起瓦兰的裤管,低身注视他刚刚痊愈的脚踝。

“我都说了,今天不会再受伤啦。”

瓦兰无奈地蹲下来,摸了摸艾露米的脑袋,撸起袖子,拱着手臂,把肩膀拍得邦邦响。

“你看,一点伤都没有。”

“那好吧,肯定是我的药生效了。”

艾露米收回发丝,得意地翘起嘴角。

“当然啦,都多亏了你。”他刮了下艾露米的鼻子,“对了,顿顿和社长去哪了?”

“社长去锻炼顿顿的异能了。”

艾露米胖乎乎的手掌握着梳子,习惯性地梳理她金黄的长发。

“那你呢?你就不锻炼异能啦?”

“嘿嘿,异能只是有迹可循的工具,即使不锻炼异能,我也有在进步呀。”

“嘿——”

瓦兰举起手掌,作势要去打艾露米——这丫头,抖机灵都抖到自己头上来了!

艾露米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上楼,两段发丝得意地朝他摆手。

瓦兰插着腰,摇了摇头,拎着皮包回到房间。

“嘎吱——”

门被他带上了。

掉色的饼干盒还摆在床头,没被人动过。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打开盖口处生锈的饼干盒。

盒子里是创可贴、消毒药水、止泻药之类的药品,以及一封信——在早上出发之前,他留下的求救信。

他一直在思考,这几天的委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在盖恩挟持他前往路斯家的那一刻,他想明白了。

“艾露米——”他朝着楼上高喊,“我今天晚上不在家里吃饭了,社长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

“好——”艾露米的声音透过厚实的地面,变得瓮声瓮气,“早点回来!瓦兰哥哥!”

又是一个傍晚。

暗蓝色从天的角落向内翻卷,逐渐包围红霞。

瓦兰换了连帽的衣服,从橱柜里找出他最软的靴子,用山黄水将武器重新打磨,置换行李,活动筋骨。

满满当当的皮包躺在地上,他连打开都没打开。

他拉开窗户,双手已经攀上窗檐,却又退回床边,从饼干盒里挑了一块创可贴,重新出发。

穿街过巷,红日消隐。沸反盈天,缄默不语。

他本应该待在房间里,结算今天的收获;亦或是赶去白狮竞技场,争取打到四阶。

但此刻,他只是离开石月街,在途径白狮竞技场时掩面遮容,于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四方砖瓦墙,窗户的栅栏锈迹斑斑,房屋毫无秩序地堆叠。

铁腕社群的人们醉得比较快,天刚黑便架起数张露天酒桌,酒客们吆喝着聚集。

“要是给我那种异能,嗝,我明天就打上六阶!”

“放屁!你连我都打不过!”

“你说我放屁?谁在拳台上被人踢了屁股?谁?你说!”

砰!

满桌的酒瓶子都震了震。

瓦兰将两百费尼拍在桌上,摘下帽子,打断了酒汉们的胡侃。

“算我一个?”

满桌膀大腰圆的壮汉愣了愣,随即爆发出轰然的笑声,一个将军肚的刀疤脸离他近,湿漉漉的手把钱攥紧了,塞进他口袋里。

“拿走!”

将军肚肥大的手臂越过桌子,一瓶酒顺着桌上的酒渍滑到瓦兰面前。

“干了她。”

瓶口正对着瓦兰的眼睛,酒精味扑鼻。

“你特么行不行啊!”

猴子似的纹身男咬断烟嘴,把烟头甩到瓦兰身上。

瓦兰握紧瓶口,仰头举倒。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咚!

空瓶砸在桌上,溅起尿渍似的酒水。他抹干嘴,嗓子热辣。

“有异能打上六阶,算什么本事?”

他眼神挑衅地盯着纹身男。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拖地声,一张塑料椅被踢到他身后。

满桌膀大腰圆的壮汉愣了愣,随即爆发出轰然的笑声,这一次,笑声里有他一份。

“你这小个子,比我还狂啊!”

身高逾两米,黑熊一样的壮汉说。

“狂?我还要娶金盏区的小姐呢!”

“小姐?你倒是说说,你看上了哪家小姐?”

“小姐……”瓦兰两家滚烫,眼神迷离,“我要娶狼德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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