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怎么这么快就跑了?”金书还没欣赏完就不情不愿地被离若带跑,心中自然不快。 “你以为我不想看啊?” 离若边说,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快了:“若继续呆在那里,说不定戏没看完倒把自己坑进去了,那我辛辛苦苦布好的局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离若早就料定蕴乐会在其中故意刁难,只是顾虑到她会测算自己的行踪,于是离若便赌了一把,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样,让蕴乐掉以轻心,这才有了后来的逆转,只不过在计划期间出现了一点差错。 那日,离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金书醒来时就在那棵枯树上做了手脚,后来见金书抵死不从便故意脱手,在最后关头绳子尾端卡在了枯上,让金书置之死地而后生。 尽管后头金书怨怼自己,不过它也信守承诺,让离若去天池边采一株金莲,又在其中注入了自己的百年修为让寸芯吸食。 谁料,离若刚采完金莲就意外地在泛着阵阵仙气的天池边见到周身冒火的阳辰上仙。 那时他已然走火入魔,周身的火气把离若弄得甚是狼狈。幸亏寸芯及时去火,她又得了金书的提点,才将那奄奄一息的阳辰救下。 待离若将房门关好后,离若微微缓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袖中沉睡的火蝶,面带担忧:“寸芯不会有事吧?” “放心,她之前为了灭火消耗过度,现今又吸食了金莲,睡一觉就好了。”金书见无旁人,便从她耳里跳到了衣袖上。 “那就好。” 金书刚一说完,忽然猛地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待它满面灰尘地从地上爬起,才发觉离若已经跑到梳妆台前,开始匆忙地收拾起了东西。 看她那慌里慌张,如同那逃命的小老百姓,便哼哼道:“你就这么怕那个太子?” “废话!”离若拿出一块锦布摊开,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尽数放了进去,“我之前得罪了他的妹妹,这次又说谎骗了他。难道我要像个小绵羊一般,白白在这儿等着他来宰吗?” “的确不应该乖乖就范,只是你为何如此确定太子就会来此找你麻烦?” 离若手上动作一停,喃喃道:“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这世事难料,要是那太子一时兴起,那我岂不是倒大霉?所以,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 待她将那些梳妆用品全都整理完毕后,这才想起了自己那凌乱不堪的装扮,便又施法将身上脏乱的衣袍换成一身素雅的淡青百叶裙。 柔和的日光透过窗沿射了进来,照得这位青衣仙子神采奕奕,甚是美艳。 只不过那审美有差的金书并没有这等感觉,依旧在谈论着方才的事:“我就奇了怪了。” “你之前那么聪明,在教习殿教训了你那狂傲的师姐,还让我上了贼船,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蠢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离若有些发懵,看了看收拾好的包袱,恍然大悟道:“我之前在人界待久了,倒忘了自己是仙人。” 说着将手一挥,将所有的物件尽数收起了袖兜里。 “我不是说这个!”金书甩了甩身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书瞧离若一脸无知的表情,长长的叹了口气。为她反应迟钝感叹,更为自己栽到此人手中而长叹不已。 离若心急如焚,见金书一个劲儿地叹气,终于忍不住逼问了:“你别叹气了,我现在都被你弄糊涂了。” “太子根本就不会来。”金书揭开了谜底,做出了解释,“他那人冷沉寡淡,从不把一些陌生之人放在心上。再说玹亦平日里要做的事儿太多,又怎么会对你这种无名小卒上心?即便他猜到了一二,也会顾及司命和梦仙,定然不会来此兴师问罪。” 离若一听,嘟囔一句:“你是如何知道的?” 紧接着她就收到了来自金书那深深的鄙视:“笑话,我连这儿都不知道的话,还配叫万事通吗?” “是吗?”离若面带疑色,生怕金书记仇讹她。 她之前只知道金色书卷通晓万事,却没想过它还能知道这些八卦。不由暗叹,金书果然是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我金书行的端坐的正,于公,我从未说谎,都是按书里的内容行事。于私,我还要跟小蝴蝶做朋友,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坏了我与小蝴蝶的姻缘。” 离若白了金书一眼。这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和寸芯缓和关系吗? 不过,离开崇原的确是离若的下下策,她本就对此不情不愿,再有了金书的保证,即便他在诓自己,离若咬咬牙还是决定赌上一把。 之后果真如金书所言,玹亦不仅没有立刻拿她,还让她安然无恙地在崇原待了近百年。 离若本就天资聪颖,再加上有读心术的辅助,在她万岁那年,便将把所有测算的心法口诀融会贯通,实力不容小觑。 本就喜爱离若的司命见到自己的小弟子能有此作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除了司命外,不仅是之前瞧不起她的丝言和蕴乐,就连整个崇原的仙侍都对她是刮目相看。 一日,离若来到司命住处,给他送上自己亲手烹煮的霜清茶,见四下无人便肥着胆子问起了昆仑镜的事。 “师父,听大师兄说昆仑镜是崇原至宝,不仅如千里眼能遍寻六界,还有能回到过去之效用,很是神奇。” 司命乃卦界第一人,又怎能不知离若那点小心思。他先是瞟了徒弟一眼,又面色如常地拿起冰裂纹装的茶杯轻轻嘬了口,这才道:“说吧,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是瞒不住师父。”离若呵呵一笑,将一双桃花眼弄得圆圆的,又摆着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崇原虽有此至宝,可弟子入门近百年,从未见过那昆仑镜,若走出去有人问起,弟子要是说错了什么,岂不是给师父和崇原丢脸吗?” 司命一听,不排除离若有别的私心,但她此话的确有些道理。他所收的五名弟子,也只有离若未见过那昆仑镜。正如她所言,若今后有人向她询问有关昆仑镜的事。按她那奇思妙想,说不定还真把没的说成有的,要是没被唬住就算了,可若有人信了,到时候指不定会弄出什么麻烦。 念此,司命手里的茶杯放下,起身道:“也罢,师父就带你去看看那昆仑镜。” 话毕,只见司命将衣袖一挥,两人便化作一缕青烟,隔空来到了放置昆仑镜的地方。 离若抬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此处绿草如荫,一条清澈的溪水从她身旁潺潺流过,不远处有个小桥,小桥边上有间普通的农家草舍。 虽然未曾来过此地,为何会觉得如此眼熟? 离若眯了眯眼,抬首看向天际。 这里的天不如往日所见,它没有白云,也不蓝还是纯白之色。仔细一想,一丝光亮从眸中闪过,“师父,这里莫非是你的……” “没错。”司命捋了捋胡子,缓声道,“这便是放置在我房中案桌上的小世界。” 离若闻言,不由在心底嘟囔。 难怪自己找了近百年,愣是把崇原翻了好几遍也寻不出昆仑镜的一点踪迹,感情是师父早就将昆仑镜放在此地。 还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们进去吧。” “嗯。”离若点点头,跟随着司命的步伐,走近了那间农舍。 一身沉重的“吱呀”声响起,木门推开,那面泛着蓝光仙气的晶莹水镜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着那面熟悉的镜子,离若像是着了魔般,不由自主抬脚就要向它靠近。 当她抬手就要触碰昆仑镜的那一刻,一股清流进入了自己的脑中,瞬间就让离若清醒过来。 离若眨了眨眼,转头望向司命:“师父,我方才是怎么了?” “你中了昆仑镜的魇术。”司命将刚刚施过法的两指收起,沉声道,“昆仑镜能探知靠近者的心里,凡心有所欲,便会被它利用,让人永世落入这虚幻之中。” “离若,为师早就测得你入我门另有目的,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可以跟为师说实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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