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桑君与青囊君,又是衣袖一摆,便乘风而起,往自己的居处而去。
姬考见着,心中极为羡慕。
乘云气,御飞龙,以游乎四海之外。这等风姿,何年何月,他也能如此啊。
姬叔君见着,淡淡一笑,足下涌起一道耀眼金光。而后,她伸出双臂,分别抱住姬考与青女,金光纵起,倏忽而过,随着长桑君与青囊君而去,不过眨眼功夫,竟比长桑君他们,还要先到岐峰之上。
“好玄妙的纵地金光法啊,听说这本是我炼气士一脉的神通,没想到叔君妹妹,将它祭炼得如此娴熟。”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姬叔君施展这神通,青囊君还是忍不住赞叹。
这是炼气士一脉,一位著名的高人所创神通,用来赶路,可比腾云驾雾要快多了。
姬叔君微微一笑:“相比接引图腾之力,还是直接用这纵地金光之术,更为方便一些。”
图腾修士,自然也有自己的御空法门,但是却需要展示图腾之相,虽然浩浩荡荡,气势不凡,但哪有炼气士的这门神通方便啊。
姬叔君得到纵地金光法,已经有数十年时间了,也就是最近,才得以掌握。毕竟,她不是炼气士,要用炼气士的得意神通,其间还有不少变化需要她自己明悟。
“我们炼气一脉,虽然说只要天人相应,机缘到时,人人都有入境之机。但是所入之境,却有分别,这一区别,就涉及到日后所炼之气。”
“姬考,你可知道,我们炼气修行,到底炼的是何气吗?”
听到这个问题,姬考连忙摇头,总说炼气炼气,但是到底炼什么气,他却是一概未知。
青囊君大概也清楚他不知道,微微一笑,将自己年幼入门之时,老师给自己所讲的东西,一一告诉姬考。
“天地盈虚之中,气机无数,世间一切都由气而成。气之为物,在上可演化辰宿列星,风雷云电,在下可演化山岳江河,金土玉石,于中又可化众生万灵,飞禽走兽其大,可演宇宙之无穷,其小,又能化尘埃之变化。凡人所知所想,所感所见,莫不由气生成。”
“所谓,即是入得与气相通之门,能让人吸纳天地之气。而天地之气无数,有祖气,有母气,有诸般微妙玄通,深不可识之气,初始修行,不可能直接去炼化。”
“入门之时,所有人所纳之气,都是一口天地灵阳之气,此气非清非浊,不带任何属性,乃天地最为普遍寻常之气。”
长桑君与青囊君的住处,在岐峰之上,但是却不是峰巅。
岐峰之巅,是他们祭祀这这一脉祖师岐伯所在,以及每一代的岐峰之主居住之地。
当然,说是每一代岐峰之主,但是他们这一脉,从岐伯开始,也不过传了四代。长桑君与青囊君的老师,其实就是岐伯的徒孙,百草先生。
在这山峰之上,青囊君正与姬考,好好讲解炼气之法。
她与姬叔君为至交好友,也将姬考视为自己后辈,讲解之时,极有耐心。
不说姬考,便是一起过来的姬叔君与青女,都听得津津有味。
“第一口气纳入体内之后,炼气之途便开始,与修行者所入之境相感,化作对应之气。若是河水入境,则是润物之水气若是金石入境,则是凌厉之金气若是天雷入境,则是浩瀚之雷气如你这般,星辰入境,则是璀璨之星气。”
“因此,炼气修行第一步,即为感玄。这种气,我辈炼气之士,又有一种称呼,名为法力。”
“这里所说,只是最普通的祭炼之法,成就最寻常的法力内气。境界有别,演化之法力也有上中下等。如你是普通星辰入境,所成法力,必然是要比那些南斗北斗太白之流差一些。”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星辰入境,即便是普通星辰,也不算差。后天之时,花费心力淬炼,未必不能迎头赶上。”
在青囊君看来,星辰入境,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多半还是有些威能。她早年游历九州之时,曾见草芥入境,虫毛入境,甚至屎尿入境。
这些东西入境,才算是真正废掉了。
当她将所见的种种神奇入境,说给姬考他们听时,姬叔君大笑不止,姬考却目光微皱。后世有人,曾言道在片瓦,道在草芥,道在屎尿,这些东西入境,未必就不能有成就。
人道修行,本来就是一代一代,披荆斩棘而来,本来就连路都没有。而现在,即便眼前是一条小路,又怎么能说废掉呢?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他认可世间之人,先天资质禀赋,确实存在差距。但是,他更相信,后天努力,绝对能够有大收获。
人定胜天,胜的其实不是天,而是自己,而是被别人以天为名义,限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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