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爱情的不只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无论到了哪个年纪,爱情都是对生命的温润滋养,只是我们更多的人迫于世俗的眼光选择了活在忍受孤独之中。即使有一天年过花甲,因为孩子的远去,亲朋的分离,甚至伴侣的丧失,我们仍旧可以,是真的应该去寻找另外一个可以跟我们共度余生的人。不要认为我们背弃了曾经的爱情。忠贞,是你爱着他的时候一心一意,但是他离去了,再也没有对你的爱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去寻找。我相信这样活着的人,她并不会放弃那曾经炽热的爱,而是会把他珍藏在记忆和爱的深处,一直到这个生命的离开。

中年的人们,他们还要有后半生去面对,他们的前半生一直在为事业,为家庭,为什么一辈子不能为自己一次呢?

以前总认为真正忠贞的爱情是从一而终,后来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才慢慢感觉到,人与人去相处,去认知,相识的这个过程是多么的重要。脾气,背景,习惯,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磨合的,而我们真的不能确定现在让我们荷尔蒙萌发的的那个人是够跟我们契合,即使经过磨合,又是否真的能够合适不合适呢?只要我们不是抱着玩弄的心态对待爱情,那么就有权利去寻找爱情。

去爱吧,无论年纪,只要不违背伦理纲常,去寻求幸福,是每个生命的权利。

北方的冬日依旧如此漫长到可以从头年的十月底持续到第二年的三月。

三月,木棉花勇敢的迎着严寒盛开,报告第一春。

凛冽的寒风总是吹的无家可归的人的眼泪滴落成冰,从来没有人听见过它们的声音。

钟教授一边咳嗽,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瑶姨看见赶紧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儿过来帮他整理,对于瑶姨来说,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是不是雇主和仆人之间的习惯,而是两个孤独的过了半百的老人之间的照拂。

是啊,他们都已经年过半百了。用老话说,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知为什么他们总是会这样去提醒自己的衰老。

钟教授虽然也是习惯了这种照拂,但是他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不过,每当瑶姨过来帮自己整理的时候,他会寒暄着客气,却也不会真的拒绝。

此时,是幸福的感觉吗?年过半百的人了,竟然脑子里能出现这种词语,钟教授这时总会讥讽一下自己。

“我一个人可以的。”每次他都会这样客气的说。

“还是我来吧,我可不想让学生们看见自己的老师领带系歪了的样子。”她总能轻松的调侃一下,缓解气氛。

钟教授迎着阳光开车去往学校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鸟语此刻也成了高歌,迎接新一天的赞歌。

可是,赞歌,终究只能是属于路途。

他本以为这会像以前一样是平凡的一天。他还可以讲者自己喜爱的课,给那些未来祖国的栋梁传授自己毕生所学,给他们传说经验让他们可以少走弯路。可是,期待平凡的时候才发现,平凡只能是过去式了。

办公室里坐着的调查人员已经早早的在等待他了。比要上课的他来的还早。

“钟教授,你好,我们是调查委员会的。”

开头的一句话,钟易天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所有事情在它发生之前就已经有了苗头。

与其说现在开始调查,不如说是这些日子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在才过来通知罢了。钟易天从开始做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刻早晚会到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也好,现在来了,也不必为了它每天纠结,坐卧不安了。

但是,上面虽然一直在调查,不过从一开始钟易天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应对之策。所以即使发现了项目资金使用的不合理,但是还不至于调查到他贪污的那个程度。所以,上面只是做了暂停他的工作,还是在这个学期结束以后。

贪污,钟易天想到这个词语的时候,不禁浑身打了冷战。

终究,人,都还是必须要去做自己不屑的事情,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吗?

调查委员会的人走后,在上课铃响之前,他再次点燃了一支烟。

烟,现在是他最大的慰藉。

讲课,现在是他灵魂的救赎

可是,现在他最想回的,是,家。那个现在可以有个人为他整理出门的衣服,为他按时备药,偶尔安慰他,给他做可口的饭菜的家。

家,他已经太久没有了家的概念了。那个支离破碎的三个人,曾经住在同一个房子下,可如果不是现在的这个女人的存在,它就是一个房子。虽可遮风避雨,却总在人心里卷起狂风,突降骤雨。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天气是晴好,他对家再次有了眷恋。

他对她依赖越来越大,可是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配谈爱情?况且,想到女儿。他停止了想象,她能够这样存在自己身边,已经足够了。

上课铃的清脆声响,催促着他掐灭了那支没有燃尽的烟。

晚上回家的时候,依旧是一桌丰盛的菜肴。

凌皓轩也因为给萧婷做康复训练,被留在了家里吃饭。饭桌上的萧婷认真听着凌皓轩讲各种医院里的故事,瑶姨和钟父也偶尔的插几句。

真像和睦的一家人。但,只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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