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宋枕寒先头听到的风声一般,恒王与端静今日涉足五公主的生辰自是别有用心。如今听端静言,他又怎会不知,颔首笑道,“你若先回去给母妃请安,便与母妃道一句莫急,本王心中有数,自不敢忘怀母妃的叮嘱。”
端静垂眸,起身离席,“臣妹告退。”
走了一位,席间众人不语,先头对诗时才起的兴致,如今也已消尽了一半儿,因有王懿芩珠玉在前,之后再如何大显身手,皆有效仿之意,反倒无趣。
见五公主不言,沈瑶微微勾唇,忽地转头瞧向薛绛姝,微笑道,“闲坐无趣,我在家中又是个十足迟钝古板的,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有趣的法子来打发时光。不知县君有什么有趣的主意?我想着贵府女孩儿多,凑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必定有闺中的趣处。”
薛绛姝垂眸,温婉地笑道,“只怕我是要沈姑娘失望了。绛姝在家中时亦是日日躲在院中,纵是与妹妹们聚在一处,也不过是下棋绣花罢了,与方才比之,反倒更无趣。”
言罢略顿,随后又笑道,“今日既是五公主做桩,那臣女等人便是客人,五公主方为主。公主可别光顾着腹欲,不顾臣女们了。”
五公主闻言连连叹气,只恨不得赶紧抽身离席,不必为此事烦心,只得斟酌道,“方才王姑娘起舞,如玄女入世,本宫看的眼花缭乱,纵是当下王姑娘归座,本宫仍旧未曾回神,这便是王姑娘的妙处了。”见恒王倚着小几兀自喝酒,那双含笑眼眸如今微微眯着,叫人看不透其中的深韵,五公主忽地起了为难的心思,扬声道,“我记得方才二皇兄是口口声声说要替我过生辰,甚至还因此想出许多新鲜的点子,皇兄,如今此话可还作数?”
恒王闻言挑眉,直起身子,反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既敢立言,又岂有不遵从的道理。五妹有何吩咐,只管告诉本王,本王必定竭尽全力为五妹周旋。”
“那好,”五公主轻笑欠身,这一动作时,云鬓间垂落的累珠银凤步摇随她晃动的身形悠悠打着千秋,贴银箔偏清泠作响,“臣妹如今正有难题。因应生辰之喜,臣妹邀了诸多女友入宫,原本想着众人聚在一处讨个热闹,却事与愿违,到当下的光景,众人枯坐,自是无趣。若二皇兄能够略替臣妹筹谋,撑起小宴,便是二皇兄送的那套首饰我也可不要了。”
恒王闻声登时朗笑,仿佛极宠妹妹一般,连连摇头,“五皇妹方才的神色严肃,本王还当是何等大事,原是为了如此,皇妹放心,那贺礼也不必还给兄长,你的生辰,本王自当用心。”
扬下颚示意宫人上前,道,“宫中梨园所排练的曲子你是看惯的,如今自然觉得无趣。不过,前些时日,为了哄母妃欢心,本王特地从宫外教坊中请了先生入宫教练新曲,如今尚未出手,连父皇与皇祖母也未曾看过。今日你独占鳌头,先叫你开眼如何?有佳肴美酒,自当有舞乐相伴,否则自然无趣。这便叫人去请那支戏班子来,为五妹的宴席添些热闹。”
五公主闻言似笑非笑地勾唇。便知这位二皇兄想不出什么新鲜主意,说来说去,终究还是从前的俗套。正要开口,忽
听楼半台阶处传来一声轻笑,另有一道男声入耳,直指恒王,“有皇兄的珠玉在前,往后再好的琴音,只怕都入不得我的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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