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不走干我什么事?”贺成荫莫名地有点恼。

葫芦头讪讪地道:“没,没什么,我就随便说说。”

挥挥手,领着一帮人走了。贺成荫回头进了一家酒馆,要了几个菜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一人喝酒容易醉,贺成荫酒量本就不大,一壶酒没喝完,他已醉意朦胧。葫芦头领着一帮混混又转了回来,贺成荫便在酒馆招手喊:“三,三,来,陪表哥喝,喝两杯。”

葫芦头忙跑了过去,见贺成荫已有醉意道:“表哥,你这是干嘛呢,咋喝成这样了?”

贺成荫站起身,拍着葫芦头的肩膀说:“坐,坐下,陪表哥喝,喝几杯。”又让老板加碗筷,拿酒杯。

葫芦头平时虽然喜欢喝酒,但见贺成荫喝成这样,颇感意外,不想让贺成荫再喝,道:“表哥,别,别喝了,你已经喝高了。改天,改天我陪你。”

瘦皮一帮子都站在店外,此时葫芦头向他们招手,要搀扶贺成荫回去。贺成荫把別在腰间的铜笛拔了出来,冲众人一挥,喝道:“要喝酒的都坐下,不喝酒的都给我滚出去!”

瘦皮一伙面面相觑,看了葫芦头一眼,葫芦头无奈,挥手让他们出去,冲贺成荫道:“行,今天我就陪表哥喝几杯。”

贺成荫把铜笛又别在腰里,向小二挥挥手,小二这才添了筷子,拿来酒杯。葫芦头给贺成荫满上,又给自己倒上,端起酒杯道:“来,表哥,我先敬你一杯。”

贺成荫端起酒杯,两人一碰,各自为干。葫芦头又给二人斟上,两人一连碰了三杯,葫芦头这才说道:“表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咋喝成这样了?”

贺成荫摆了摆手,道:“没,没什么,我就想喝两杯,来——”

两人又喝了几杯,葫芦头总感觉贺成荫哪里不对头,他平日里可不这样啊。终于贺成荫开口了:“三,你说,你说那个姑娘还会不会回来?”

“哪个姑娘?”葫芦头一愣,没明白贺成荫的话。

贺成荫道:“就是那个,那个姑娘,你不是也喜欢人家吗?”

葫芦头这才明白,原来表哥说的是那个姑娘,便道:“表哥,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你真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贺成荫道:“怎么可能,我和人家姑娘才一面之缘,根本就不认识,咋,咋会喜欢她?”

葫芦头是什么人,贺成荫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他这个表哥,贵为公子,又从小练武,可性格不豪爽,虽非书生,身上却有书生的酸腐气。他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姑娘嘛,还不承认。

葫芦头道:“表哥,你这话该早说,你要早说我就让人把那姑娘留住,不让她走了。人家姑娘已经走了,你现在说这话有点迟了。”

贺成荫道:“什么迟了,我说什么了?你干嘛要留人家姑娘,你再敢欺负人家姑娘,我,我决不饶你。”

葫芦头道:“表哥,不是我要留,是你要留。”

“我,我留她干什么,我,我又不喜欢她,干嘛要留她?”

贺成荫说着,又自己干了一杯酒。葫芦头心里暗笑,都这样了还说不喜欢人家。不过人家姑娘已经走了,就是想帮贺成荫也帮不上了。贺成荫已经大醉,葫芦头忙让人扶这送回了贺府。

中午的时候,葫芦头正在街上闲逛,却发现陈莹又回来了。原来陈莹骑马赶到昨天和狗剩分手的地方,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看到狗剩。而到了昨天遭七猎袭击的地方,能看出有打斗过的痕迹,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有的只是一些过往行人。陈莹怕还有别的路,跟狗剩错过了,便又急匆匆赶回了安平镇。

葫芦头不知怎么回事,跑到贺府向贺成荫报告去了。贺成荫早上醉酒,睡了几个时辰,刚醒头还有点晕。葫芦头到了贺府,贺府的下人和他都熟,也不拦他,他就直接闯进了贺成荫的房间,道:“表哥,那,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那个姑娘?”贺成荫有点莫名其妙。

“那个姑娘,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葫芦头道。

“我喜欢那个姑娘,你胡说什么呢?”贺成荫有点不悦。

葫芦头也有点生气,道:“表哥,不是我说你,我就看不惯你装模作样的情调,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又不敢承认,算什么事呀!我可告诉你,那姑娘真回来了,还是住的那家客栈,你自己看着办吧。”

葫芦头说完,扭头便出去了。贺成荫愣了愣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葫芦头说的话,记起早说喝酒的事,似乎向葫芦头提起过什么,但具体说的什么,他已经记不起来了。难道当时自己向葫芦头说了什么,他才如此说。

其实连贺成荫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和陈莹本不认识,昨天也不过是偶遇。他帮陈莹,一方面也是害怕葫芦头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本想自己帮了陈莹,她必会感激自己,可陈莹不但没有表示谢意,反而怒怼他,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贺成荫在有些恼怒的情况下,却对陈莹产生了兴趣,觉得这姑娘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今天早晨他又帮了陈莹,陈莹依然对他冷冰冰的,还怪他多事。自己好心帮忙反遭责怪,贺成荫心里自然郁闷。虽然如此,可是看到陈莹离开,他心里竟然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惆怅,像是怨恨,却又不是,反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

他喝酒,想借酒浇愁,可他和葫芦头一伙不一样,借酒浇愁却是愁上加愁。葫芦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可他不承认。这怎么可能,自己和人家姑娘不过才见了一两面,连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就会喜欢上人家?

尽管贺成荫不承认喜欢陈莹,但葫芦头跑来告诉他陈莹回来时,他心里却莫名的一阵激动。他起床收拾一番,拿了铜笛慢慢又溜达到了街上。他在陈莹住的客栈前徘徊,想进却又不进,最后索性一转身,出了镇子,走上一个山坡,坐在树下吹起了笛子。

铜笛的笛音比竹笛的声音浑厚,比不上竹笛清脆,但却又另一番风韵。悠扬的笛声扩散开来,缥缥缈缈,婉转流觞的笛声中,却充满了淡淡的忧伤。笛音袅袅,情思绵绵,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个姑娘?贺成荫一时思绪翻涌,愁肠百结。

陈莹因为找不到狗剩,心里也是愁肠百结,她既不只狗剩发生了什么事,又不知人在哪里?她问过人,知道这安平镇是通往塞外的必经之地,找不到人只能在这里死等了。因为心情烦闷,一个人便在镇子上随处溜达,不知不觉便出了镇子,而贺成荫的笛音又袅袅传来,由不得便由着笛音走了过去。

待陈莹看清吹笛的是那个所谓的公子时,眉头不禁皱了皱,她正要离开,贺成荫已看到她,收了铜笛起身道:“姑娘到此可有什么事?”

陈莹不想搭理他,冷声道:“有事无事,跟你又有何干?”

贺成荫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不介意地笑了笑,道:“在下在此地认识不少人,若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在下定当尽力。”

陈莹瞥了他一眼,不愠不火地道:“你有这么好心,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贺成荫的脸腾一下涨红了,他好心想帮人,却总是被怒怼,一时又气又怒,却又不知说什么好。陈莹看他窘迫的样有点好笑,心想:“自己在此人生地不熟,这人或许还真能帮自己。”于是叹口气道:“既然你如此实心实意,本姑娘就先谢谢你了。”

陈莹如此一说,贺成荫便松弛下来,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陈莹道:“记得你昨晚说过你叫贺……”

“在下贺成荫”贺成荫忙接口道。

“对”陈莹道,“贺公子,我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人。”

“什么人?”

陈莹便说了狗剩的事,贺成荫从陈莹的话语中听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嫉妒。陈莹说完,希望他能让人帮忙四下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狗剩的消息。贺成荫道:“姑娘放心,在下这就让人去找。”

想了想,贺成荫又道:“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不知……”

“陈莹”陈莹道。

“哦,陈姑娘”贺成荫道,“请陈姑娘放心,找人的事就交给在下了。”

陈莹点点头,她没想到,一连等了十多天,竟然还没有狗剩的消息,她有些慌了,狗剩究竟去哪里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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