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大留在身边的那笔亡命钱,至少有数百万之巨,事成之后我只拿50万,其余的都由你们哥俩儿所得。”步忆曼见事有不谐,即刻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听到这番话,沈道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
没办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过沈道还算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继而问道:“具体行动呢,你总不指望就我们三个去拿下范老大吧。”
“不可!全城警方都找不到的人,凭什么会被她知道下落?而且哪怕被她侥幸知道了,她为何不去找相熟的同伙,而是约我们两个人去合谋那笔财物,你和她很熟吗?天上不会掉馅饼,万一这是她和范老大合谋做的一个局,我们俩要是掉进去,那可真的就歇菜了。”冯子默敏感地提出了疑问,意图制止沈道的非分念想。
沈道脸色再变,毕竟说起来他和步忆曼之间,只有怨没有恩,即使被她出卖,也毫无出奇之处,而且按步忆曼以往的作风和江湖传言,冯子默这种推测的可能性极大。
“丫的!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兄弟俩头上,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儿!”惊出一身冷汗的沈道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把匕首出来,恶狠狠的比划道。
“两位且听我解释,我找你们两个来帮忙,确实有私心,但绝不是同范老大合伙坑你们,以范老大如今的处境谁还敢和他搅在一起,不怕吃枪子儿么!”步忆曼一改之前魅惑的语调,说话变得急促,看来是被冯子默逼到了角落,尤其还有沈道这个莽夫在侧,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开干的架势,步忆曼确实有些慌了。
“我之所以知道范老大的下落确实是出于巧合,我的一个小弟是送外卖的,最近他在给一个客户送外卖,这个客户每次都是订两份米饭、几个小菜。据我小弟说,他们就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范老大。”步忆曼迅速的交代了一遍她所知道的情报,然后看了一眼倾耳倾听却不为所动的冯子默,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找你们俩,不找我之前的同伙,那是因为我信不过那些人,刀哥也知道的,我并没有固定的同伴,一般都是单干。”
后半句的说辞,沈道倒是给予了印证,步忆曼确实没有固定的团伙,偶尔做局也是被其他团伙邀请参与,由于肤白貌美倒是奇货可居,不愁没有合作伙伴。
冯子默一方面稍稍放心,另一方面则是对沈道语气中对步忆曼美貌的浓浓不屑吓到了,步忆曼的姿色那是瞎子都看的见!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纠结沈道是直的还是弯的。
但是,冯子默并不满意步忆曼的这一系列说辞,因为还有一个最核心的问题步忆曼并没有给出说法,那就是——动机。
如果只是50万,这个风险和收入是不成比例的,没有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干这一票,毕竟老虎的屁股可不好摸,哪怕这只老虎现在已然近乎穷途末路。
因此冯子默依然用着审视的眼神盯着步忆曼,态度没有丝毫改变。
对于冯子默的无动于衷,以及沈道一副完全以冯子默马首为瞻的架势,步忆曼有些无奈,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有鉴于此,步忆曼略带哀伤的说起了真正的缘由:“我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在福利院长大,院长说我是警方送过去的。院长人很好,但是福利院的经济条件很有限,要干很多活,有时还吃不饱,小时候的我长得瘦瘦弱弱,干瘪的模样没有人家肯领养我。福利院的事情很多,院长一个人忙都忙不过来,对我们都是放养,十多岁我就跑出来跟着别人坑蒙拐骗,那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自己吃饱穿暖就好。”
步忆曼说的很慢,似乎陷入回忆,情绪有些低迷,甚至无意识的拢了拢衣服,似乎感觉到有些凉意。
对比步忆曼现在的身材和她所说的小时候模样,冯子默没有想笑,只是莫名有几分心酸。
“后来,我就在这条歧路上,越走越远,一直走到现在。我坑蒙拐骗来的那些钱,一部分被我挥霍一空,另一部分都给了小时候长大的那家福利院,算是抚养费。”说到这里,步忆曼的情绪洒脱了几分,甚至翘起二郎腿,还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用那只修长但并不光洁甚至有几分粗粝的手送入精致的小嘴,深深吸一口。
良久,一阵烟雾从烈焰红唇中缓缓飘散,妖娆,妩媚。
冯子默则从步忆曼的字里行间和行为举止中感觉到了深深孤寂和伤感。
“福利院有一个我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现在就躺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我一直都是把她当亲妹妹。但是我平时大手大脚惯了,也没有什么积蓄,现在手术费用还有三十多万的缺口,再加上手术后的恢复还需要10多万,我需要50万去救这个能看到自己曾经影子的小姑娘。”步忆曼终于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冯子默张张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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