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难怪邹成中还要把那青铜鹤嘴灯挂在腰间,而不放在其中了,实在是放不了,一放就要锥囊而出。

“咦!”李玄业忽然看见了这一堆破铜烂铁里,有一个东西甚是奇怪,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东西明明宝光暗藏,却被邹成中就那么收在一个普通玉瓶里,跟一堆乱七八糟的丹药塞在袖囊中。

将那玉瓶的瓶塞拨开,从中就抖落出一个黑不溜秋,隐隐还伴有些阴风呼啸的丸子来。这丸子看起来像是丹药,但却未经烧炼过,仍是纯天然的,李玄业瞧的眼熟,心知这玩意儿应该是自家继承的记忆之中有的,否则不会有这种相识却又没见过的感觉。

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李玄业深知这丸子估计有什么奥妙,否则不至于心念澄清的他似知未知。他倒也想的开,不勉强,随手就收了起来,又扫了扫,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但并着捡破烂的精神,剩下的一些杂货,还是顺手都给收了起来——地主家也没余粮呀!何况他这个才穿越来的一穷二白的神君。

长身而起,李玄业看了一眼还在阵眼法台上的张守道跟孙求问一眼,最终没有落下去跟两人照面,转而飞往此前点化陈方舟的石山之上。

法台之上,随着邹成中身灭,那环绕两人的十二道幽影飞刀早就烟消云散,然而随即两人就看见了在云端中现身的李玄业。孙求问见识不算多,但张守道却是接触过长生级数的高人——无论是羽山道的地仙祖师,还是他爷爷宁国国王,一代人王,都乃长生级数的人物,比肩神君。

他却是一眼就发现这陈方舟身后的玄威神君,正是长生中人!

受张守道点拨,孙求问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玄鹤洲神道不兴,这怎么忽然冒出一位神君来!”

继而脸色一青,孙求问何等心思,转眼就想到苏简、崔晗二人迟迟未来,莫非是此位手笔?若是如此,也难怪有自家师尊跟薛前辈,两位真人暗中护持,却仍然失约了!

“只是怕我两派大计的马脚,已经被这位神君看穿了呢...”孙求问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跟慢了半拍,但同样人精反应过来的张守道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禁如此作想。

然而转头就开始筹划该如何给门中通声息的孙求问却没看到,张守道不知为何连忙低下头去,试图遮掩神色,而他面色几经变化,最终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

李玄业落在了景安堡外的石山之上,石山本不大,也无灵窟宝宅,本来是不适合炼气修道的,但雁州战乱纷起,人口凋零,距离此处最近的琅晴山倒是一处灵窟宝宅,还是上任神主十七处接引道场之一,可四周早就人烟荒芜,如何做得道场?眼下石山虽差,却胜在人和,而这却是当下最重要的了。

没有人,地再好,建的繁花锦簇又有什么用?说不得还会为他人做嫁衣!

李玄业挥手间,这本来还是丛林莽荒,乱石溪流的野蛮之地,瞬息就有一百二十三间亭台楼阁,分作三殿五院七堂拔地而起。这些殿堂间的雕梁画栋甚是精美,主殿之上李玄业对自家神像的雕琢,也很栩栩如生。

转了几转,李玄业见自家手法拿捏得当,各处都很是完备,但这里毕竟不是地球,雁州更是杀伐纷争之地,若无护持手段,此处道场如何能够成为一方根本之地?只是设下禁障法力,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想了想,李玄业就从兜里,把在邹成中身上收获的一些材料拿了出来——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跟凡物没啥两样,实在不堪使用。

这些材料,李玄业拿在手里,轻轻的揉了几揉,只见毫光迸发数次,片刻后便化成了十二面铜牌。这套铜牌淡淡生辉,杂质一概也无,虽然限于材料没能臻至极品,但却也是中品法器的级数!

法器之流,莫要说对于炼气道士,乃至于便是炼师、大炼师这等人物来说,想要祭炼出来一桩,从收集宝材到推算祭炼法门,再到祭炼成功,至少也要数年时光。但李玄业何等法力与见识?更何况还有现存的器材,顺手捏造一套法器出来,也不算什么,当然你若要他如此施为祭炼一件法宝,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这套玩意儿虽然只是法器级数,但却是李玄业头次祭炼成套的东西,好奇的拿在手中把玩,只见这十二面铜牌上,各绘有一柄宝剑,宝剑四周又列有南北两斗并极星二十三颗,却是因为这套铜牌主料用的是白铜,虽然分属庚金,李玄业却嫌白铜质软,恐怕本身杀伐不够,不足以镇压此处道场,故而李玄业才在其中铸模了一个剑形,同时又祭炼成了一套布阵法器,来弥补威力不足。

扬手打出,这十二道铜牌就各自落镇在了此处道场四周的风水气眼上,结成了一座“十二元牌庚金阵”,手诀一掐,这套阵法便无声息的运转起来,只见道道白光剑气凭空生出,周而复始的围绕着此处道场旋转着,道场内外里许之地,竟全都遮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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