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鲁一副“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的表情嫌弃地看过来,方亦不作理会,陷入思考之中,仔细解析着这些说法。

布布鲁则揪着头发沉浸在“究竟是不是塔固把驳牙短刀要走了呢”的困惑中。

方亦也不打算再逗他,扬了扬手里的竹简。

“布布鲁……这东西、能给我吗?”

实际上,方亦倒是有些担心,虽然布布鲁似乎很不看重这竹简,但好歹是他阿爸出去捕猎的时候特意带回来的。

如果要不过来,那只好努力把竹简上的内容背下来了。

“你要这个?那、那你就要答应我之前的事,不能让贝梨知道!”

布布鲁一副想要不露出自己感觉占了大便宜的模样,令方亦一阵无语,心道谁管你啊,但嘴上只满口答应,这协议就算成了。

耽搁了这么半天,后头再慢悠悠走路的布布鲁父母,也已经把脚步声放进了入口的坡道。

“臭小子,提到贝梨就怯得雪兔一样,你阿爸当年,看上你阿妈,第二天就在大屋里当着大伙的面提出来。”

还没进屋,布布鲁阿爸的笑骂声就传进来了,不过,从稍后布布鲁阿妈的嫌弃眼神上来看,事情显然不像布布鲁阿爸吹嘘的那样。

“哎呀,阿爸你可别说了,我刚让……”

布布鲁对着阿爸叫屈起来,突然又转头问方亦道,“喂喂,你名字叫什么来着?你是不是说过?因为太奇怪所以我没记住……”

方亦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

“方、亦……真古怪,你果然是昆吾之民。”布布鲁一副嫌弃的评价道。

“嘶——哦?小哥是昆吾民?”

布布鲁的阿爸正脱了手套和打有铁棱的鞋,让孩子他妈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油膏,帮忙处理手上、脚上的冻疮伤,发出低声的痛呼,听到布布鲁的话,也好奇地问道。

“是啊,他看得懂那东西上的字呢,本来我想送他骨头刀,让他别说贝梨的事,结果他想要那东西。”布布鲁指着竹简,帮方亦回答道。

“这样啊,小哥想要便拿去,你小子怎么斤斤计较的。”布布鲁阿爸骂道。

布布鲁也生起气来,开始和阿爸争论该不该现在就去贝梨家,向贝梨的阿爸把她讨过来做媳妇,但这呆愣的小子哪是他阿爸对手,最后不住求饶,外加一顿捶背捏肩才让他老子满意地消停下来。

方亦又翻看了几次那竹简,便也接过布布鲁阿妈递过来的酸酒,一边喝一边看着布布鲁父子俩有些遭嫌的温情戏码,心中暗骂,小爷才不是羡慕。

喝了两碗酸酒,吃下一条手臂粗细的羊肉后,从大屋方向传来一下类似虎吼的号角声。布布鲁解释这是大屋的锅炉烧起来了,通知部落众人过去分配今天的吃食。

方亦随布布鲁一家出了门,汇入前往大屋的人流之中,手上还被塞了一口比脸还大的毛骨碗。只见人流中诸人也都拿着大小不一的容器,显然是用来去大屋盛食物的。

期间方亦向布布鲁父亲询问了下,村落里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竹简一样、来自昆吾之民的事物,得知其实竹简并不罕见,好些人都捡过。特别是这些年,经常有些昆吾之民来到外域之地,似乎是为了捕获妖兽。他们大多带着用来记录路线的竹简,到了大致的地方后,竹简这东西又重又占地方,便优先舍弃了。

至于回程的时候为何用不上竹简,布布鲁的父亲布加也说了猜测,正是由于那些人是为了捕猎妖兽而来。来的时候,他们需要遵循安全的路线,避开各种厉害妖魔的地盘,或者不去惊动、吓跑想捕猎的目标;回去的时候,已经捕到妖兽,那就简单不少,朝着那天方之域的光芒所在,以最快速度甩开妖魔赶回去便是。方亦寻思一阵,也大致认同这个说法。

路上,布布鲁父亲还给方亦指了几间冰屋的纹路,就是从竹简上的字形抄改的。方亦仔细辨认,还真是看出了一些文字的味道。可见这竹简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算十分稀罕,而且对于这部落之人来说,可有可无,于是便打起了心思,考虑是否想办法都讨要来看一看。

最后,方亦犹豫再三,还是向布布鲁父亲问起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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