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听了,怒上心头:“混账东西!若是求君上有用,咱们又何苦去找他?等于白说!”
一旁的孙氏抱手看热闹,她对长房的人自来都提不起兴趣,看见他们遭难反而幸灾乐祸。
谁叫他们仗着官高看不起人的?活该!
心里头虽然是这么想,孙氏却不至于说出来找骂,她假意关怀:“这可把人难倒了,要不然让大兄去吧,兴许人家只是要个诚意。”
要是真像孙氏说得这么简单倒好了,自昨日跪过宗祠之后,韩大郎就没了踪影。
他是故意要躲的,任谁也拖不动。
大母瞥眉叹息:“要不大儿妇明日再去一趟?前有三顾茅庐,心诚则灵,咱们也可以效仿。”
李氏倒不觉得有什么,就怕再去要吃闭门羹,面子上过不去。
孙氏见了她这焦虑模样,又假惺惺的来了一句:“嫂嫂何须愁?实在不行咱们让大公和贵妃娘娘一块出马。当年那王皇后如此张扬跋扈,王家又威震四方,咱们不也一样收拾了么?料想这和尚不会比王皇后和王家难对付,怕什么?”
她口无遮拦,却不知大母已经变了脸。
“住口!王皇后一家那是自作自受,跟韩家有什么干系?”
孙氏不知道大母会动如此大怒,连忙跪地求饶:“大母赎罪,大母赎罪……”
从未对孙氏动过怒的大母今日极为反常,竟因为孙氏的一句话怒火中烧。
大母见她连连求饶,居然也没动恻隐之心,指着孙氏道:“给我在韩府门前跪着!什么时候肯改掉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再到我面前说话!”
孙氏后悔不已,早知道她就该安安静静的看热闹,何必找这些事?
现在好了,大母罚她去韩府门前跪在,往来的行人、衣车不都能看见。若是让那些个贵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呢。
“大母,妾知错了!求您网开一面,免了这责罚吧,让我在院子里跪在也行,在府门前跪着实在丢人……”
大母冷哼一声:“还怕丢人?就不怕丢脑袋么?还好这话是在府里说的,你这要是在外头口无遮拦,咱们一家子全让你给牵连了!”
连李氏都知道,现在大夏最不能提的就是王家和王皇后,孙氏确实太不长脑子。
孙氏伏在地上,大母不愿再多看一眼,拉着李氏进正堂说话,让身边伺候的郑妪守着孙氏,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
而王弗苓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她已经没了先前出门的闲情逸致,有的只是满心惆怅。
李氏被大母单独拉去说话,一行仆从便自行离去,王弗苓也离开了一进院。
回到春苑她把衣裳换下,直身躺在了榻上,脑海中不停盘旋着孙氏那句话:当年那王皇后如此张扬跋扈,王家又威震四方,咱们不也一样收拾了么?
她居然能如此自豪的拿出来说,简直丧尽天良。
王家当初人丁兴旺,死的人除了老弱妇孺,还有不少后辈子孙,还有王弗苓兄长才诞生不久的独子。
这么多人,若不是因为一条谋逆之罪,何止于走上死路?
是,王家满门是自刎明志,但就算他们不自刎,按照大夏律例不也是灭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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