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春打了水回到春苑,站在屋门前敲了敲门:“女郎,该洗漱歇下了。”

王弗苓还没睡,听见吉春的声音便让她进来。

吉春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常钰跟她说的那些话,故而在面对王弗苓的时候,特意留心观察。

这期间,她无论是帮王弗苓宽衣,还是给王弗苓梳头,都时刻注意着王弗苓的一举一动。

正梳着头,吉春一不留神就刮疼了王弗苓。

“嘶......”王弗苓皱眉出声,摸着自己方才被吉春弄疼了的地方:“你这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没...是奴不当心,没有心不在焉......”

她虽这么说,王弗苓却好好的把她看着:“真没事?”

吉春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只是在看女郎还生气没。”

这般解释倒还说得过去,王弗苓也没多想。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你这性子要改一改,我不喜欢太爱问东问西的人。”

“是,奴知道了。”

思及明日要去归元寺,王弗苓与吉春道:“上回你借我的那身衣裳干脆就给我了吧,我把前不久母亲给的那身水蓝色锦衣送你,算是偿还。”

吉春受宠若惊,忙放下手里的活磕头谢恩:“奴多谢女郎赏赐,可您用锦衣换我那身粗麻布,似乎亏得很......”

“不亏,我觉得很值,你就安心收下吧。跟我这么多年也没给你几件像样的东西,这衣裳给你便收着,那是赏赐。”

说是赏赐,吉春便不敢推辞了,主人肯给东西,仆从哪有推拒之理?

“是,奴便收下了。”

侍奉王弗苓歇下之后,吉春出来带上门,却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

她是真觉得女郎变了,可她又有想不通的地方。

就拿方才来说,女郎从前不会赏赐她东西,可现在又变得很大方。但女郎又说了一句话,说从前没有赏赐过她东西,这也是事实。

吉春无奈望天,这事把她愁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玄乎的事呢?

王弗苓一夜好眠,次日一早便起身,吉春早已把衣裳送到,水也打好了凉在一旁。

待王弗苓穿好衣裳之后,吉春从外头进来。

她二话不说的来帮王弗苓更衣、梳妆,妥了之后如同上次一般掩护着王弗苓跟到衣车旁。

这回楚妪没再疏忽,一直盯着府门这边,等王弗苓一出现,楚妪立马凑了过来。

“女郎还要跟着去?”

王弗苓点头:“自然要去,我可还记得上回你向我承诺过的事情,不会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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