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天刚擦黑,柳散骑闲来无事,又来江夏王府晃荡。

这一次,他十分幸运,刚一进门,就瞄到了花园里,正在卖力练习楚宫舞的智妃,曼妙的身影。

他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把个智妃从头到脚的,夸赞了一遍,全然不顾智妃的冷脸相对。

他饱足了眼福,得偿所愿,正是喜不自胜,脚步轻盈的,从王府里蹦跶出来。

脑袋里盘算着,自己与智妃的好事。他是这样想的,既然江夏王准许他一再造访,说不定,他老人家也有意将智妃许给自己。

今日一见智妃那翩然的身姿,更是按耐不住。当下,愉快的决定,明日就要和江夏王提亲,至于徐灿老儿,且让他滚远些。

人都道,乐极生悲,柳散骑脑子里做着美梦,脚底下也蹦跶的欢。

一时不察,便被埋伏在巷子里的凶徒给擒住,打了个半死。

从此之后,柳氏再也不敢登上江夏王府,也再不敢惦记智妃了。

“这是,江夏王动的手?”

“怎可能,是徐灿下的手。这还是后来,他到妙胜尼寺骚扰我的时候,亲口说的。”

“柳散骑,他这也能忍下?”

“不忍,又能怎样,因的争夺一个歌姬,被人打伤,这事项,就算告到陛下面前,也只是平白让人笑话了去,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说的也是。”

朝廷上的事,谁也说不准。

“后来,惹了这个风波,大王怕我再惹麻烦,干脆,趁夜把我送到了妙胜尼寺。徐灿马上打探到了消息,天天跑到尼寺里,和主持吵闹说什么也要接我去徐府。”

“本来,寺主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已经应允。”

“谁知,又来了个宋齐受,出来搅局,这样一拉扯,便谁也没有得逞。“徐灿虽是为了美色,敢下狠手。可是宋齐受是武将,别说是打人,就是打死人,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徐灿那一点点下三流的手段,在他面前,自然是使不出来的了。”

“只是,现在宋齐受也不见了,”宣城顿了顿,“你说,会不会是徐灿干的?”

“我认为不会,”智妃道:“徐灿派来接我的那几个从官,看起来武艺都一般般,而且也只有十来个人。”

“我觉得,以他们的身手,几人联合,也不见得打得过宋齐受一个人。更何况,宋齐受不是也带了人来。”

天色已经昏黄,时辰不早,该是结束冒险之旅的时候了。

闲话少说,宣城也听腻了这些赖汉的荒唐故事。

她举起手中的酒盏,大言道:“智妃,古有刘、关、张桃花园里来三结义,今日,你我遇见,总是缘分。不如,饮了这杯酒,我们也做一对结义金兰的姐妹,如何?”

智妃的手里也攥着酒盏,这杯酒自从端到她的面前,她还一滴未饮。

闻听此言,心情也是一阵激荡。

只是被宣城昂扬的语调感染,她便坚定了心意。眼见着,宣城已经将酒盏高高举起,智妃抻长了胳膊,将自己的酒盏与之相击。

一声脆响,两弯笑颜,二人各将杯中酒饮尽。

自此,这世上,就少了一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多了一双义气姐妹。

府衙这边,陆淹回府,片刻没敢耽搁,先是将两具尸首,稳妥措置,而后,便反身报与颜翊。

颜翊一听,那山上还果真有死尸,而且,还不止一具,登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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