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让驴踢了吧?这不瞎扯淡、乱弹琴吗?童仁堂面有难色:“这个、这个么……恐怕不妥吧,石将军与富贵大哥平辈相论,这里错着辈分呢。”

石墩又哈哈大笑:“总镖头,怎么你也拘泥不化、小家子气了?真不爽快!童古贤前辈与先父只是忘年交,又没拜把子——纵使拜了把子,又有何妨?你倒说说,末将的四丫头、五丫头,能配这俩小子不能?”那些穷斯文瞎讲究,对石墩来说,屁事儿不算一个。

两个姑娘,童仁堂见过,说不上国色天香,也不似石墩这般黑壮,中等以上之姿吧,便点了点头。

苟不教面露喜色:“您说的是真的?”见石墩点头,又接道,“哈哈,这回不用喊你爷爷了,只喊岳丈大人,老子长了一辈。”

石墩道:“对对对!合老子的脾气——你也一样,长了一辈。”转眼看苟不理。

苟不理瞅一眼童心圆,道:“我嘛,我还小……再等两年也不晚,再说了,要有美女师姐姑姑漂亮,早被人抢跑了……老子喊了苟不教一辈子哥哥,难不成还得喊他姐夫……”这次,童心圆破天荒没有骂他,也没有瞪他,脸扭向了一边。

“去去去!拖泥带水,不爽快,老子不喜欢!四丫头、五丫头都许配苟不教好了,合老子的胃口,老子做得了主。”

石墩豪爽鲁莽,却不肯处于下风丢面子。

石墩之论,名门望族如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兰陵萧氏、汝南袁氏断然不会苟同,其婚葬嫁娶,恪守周礼几近戒律,儿女婚嫁,讲究门当户对年貌相当,乱辈分的事儿乃一大忌讳。然石墩、苟史运俱为军旅、江湖草莽之人,繁文缛节不甚计较。两家联姻,上不违天理,下不违人伦,乃美事儿一桩,何乐而不为?更难得化干戈为玉帛,增进老辈人交情为亲情…….

童仁堂瞬间想得明明白白,紧接石墩道:“石将军千金下嫁,结百年秦晋之好,乃我家门之幸,儿孙之福,求之不得,敢不遵命?我乃双手赞成。史运侄儿,你意下如何?”苟史运是男方父亲,须得他做主。

苟史运起身作答:“叔父已经应允,侄儿自当喜从天降,乐得合不拢嘴——不过,儿女婚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却由他不得——”指着苟不理。

苟不理嘟囔:“人家都说不喜欢了,你还逼我,逼急了出家当和尚去……”

苟史运正要发脾气,石墩忙阻止:“算了算了,老子不要这个女婿,四丫头、五丫头都嫁给大公子——可有句话咱得说在前头:四丫头所出,随夫家之姓;五丫头所出,随石家之姓。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这个么……”童仁堂又沉吟起来。石墩的问题,超出了他的经验范畴,普通的嫁娶不必说,入赘的也不必说,两女嫁一夫的虽稀少,也有,而这是半嫁娶半入赘啊,石墩算盘打得不差。遂说:“石将军宝刀未老,三姨太青春鼎盛,老来得子再寻常不过,现在这样安排,是不是有些早了?”

“呵呵呵……老来得子!总镖头,你这句话老子爱听。借你吉言,老来得子,刚才那话就当放屁,不作数喽,统统随夫家姓,统统随你家姓。”石墩说着,以手化刀,朝外一挥,也老子老子的,不称末将了。

“成家以后,孩子们住哪儿?”苟史运仍不踏实。

“随便,爱住哪儿住哪儿,住这儿,去扬州,我都没意见,爱住益州府,也有闲着的大院,不用管喽。”江湖闯荡四海为家,军旅生涯居无定所,何况还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说。

“如此甚好!只是我这媒人,颇有不妥。”童仁堂笑着摇头。

“有啥子不妥?你又不是亲爷爷,连富贵大哥的亲兄弟都不算,有啥子不妥?别拖泥带水的了,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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