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窝头混合了杂面和野菜,系韩春旺配制的营养餐,香气扑鼻很好吃,小胖墩先是邹眉,一口下去,舒展了,津津有味地大口咀嚼起来。

韩傻儿的计划变了,想偷偷爬上景府的房顶,听景棠沐说些啥子,打算干些啥子,再想对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火火赞成,小胖墩自然跟着赞成。三人中,火火最为轻盈敏捷,韩傻儿爬树上房也不在话下,小胖墩块大体沉,多有不便,按说,探听消息,火火为最佳人选,而火火胆气不足。最终,韩傻儿决定自己学老猫爬房顶,火火待会儿找学堂先生告假,小胖墩隐藏不动,汇合后再一起上剑南门。

分派已毕,韩傻儿潜行至景府主房背面,爬上一颗树,攀着一根树枝,落在房顶。客厅北侧房顶,恰好有一处树叶遮掩的地方,不大,足以罩住他一个小人儿。他趴在红瓦上,一动不动,凝神谛听,红瓦被太阳晒得温乎乎的,贴在肚子上颇为舒服。

听得景棠沐的声音:“济仁兄,咱俩交往多年,旁的事情就算了,这件嘛——我想过了,也不难为你,小胖墩归我,天志归你,咱俩换一换——都是景氏子孙,也不错辈分,向来也是喊叔叔伯伯的……”

“这个嘛——”景济仁为难的声音。当然,他不舍得小胖墩,不想换景棠沐的傻儿子,也许还在盘算,如此一来,景府几千上万银子的家业,不就归了景棠沐后人吗?

景济仁沉吟间,景棠沐接着说:“我做叔父的,总不能让小胖墩也摔得跟天志一个样子,一报还一报吧?!”口气已经咄咄逼人了。

韩傻儿看不到,景济仁额头已冒出汗来。“县丞大人——不,不,棠沐贤弟,你容我想想。天志出了意外,我也不好受,也想不到——都赖贾郝仁那个混蛋,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夸技逞能,哪如人家韩先生?要是自然恢复,决不会出啥子后遗症……这样吧,请德震叔过来,咱们一块合计合计。”

景德震辈分高,看来那一支非景氏长门,一向长门孙子末门爷嘛。

不多时,景府管家请来了村长景德震。

耳听景济仁的声音:“德震叔,您老大驾光临,侄儿已感激不尽了,还拿啥子酒啊?”

景德震的声音:“事情出来了,都甭急,急也不在一时半会儿!咱爷仨边喝边聊,天大的事,总得想个法子解决。”

景棠沐的声音:“德震叔,我哪有心思喝酒?”

景德震的声音:“不喝酒,能让天志好了,我老头子打今儿戒酒,滴酒不沾。”他只比两人年长十几岁,仗辈分倚老卖老。“才三十多岁,有妻有妾的,哭丧着脸干啥子?喝酒,喝酒!”

景棠沐没再出反对的声音。他与景济仁一样,一妻一妾,景济仁四女一子,他三女一子。

景济仁说:“棠沐贤弟,既来之则安之吧!叔父出面了,一定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耳听摆放酒杯、餐具的声音,景济仁又吩咐管家安排厨房加菜。

景德震又说:“我老头子说句打嘴的话,你俩三十多岁正当年,二房还要小一些,再生个带把儿的有何难处?天塌下来似的,弄得乌眼鸡对簿公堂似的,成何体统?来,喝酒!我老头子先干了。”

韩傻儿听着声音渐渐小了。太阳温煦地照着,肚皮挨着的地方温乎乎的,四肢也暖洋洋的,几乎快睡着了。

干啥子来了?可不能睡着!韩傻儿掐一把大腿,困意骤减,继续凝神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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