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三十多岁,经多历广,早年读过几年私塾,文采口才俱佳,人物也生得齐整。夫人足不出户,常见的无非家人和弟子,循规蹈矩的,没有一丝生气,而苟史运除了使枪弄棒地练剑,也是个无趣之人。镖师的到来,犹如一股清风,吹散了夫人久积的愁云,如一股甘泉,浇灌了夫人干涸的心田,喜欢的不能行。碍于礼法,相处倒也规规矩矩的,心里热乎,照顾起来无微不至。镖师感激苟史运的宽宏大量,不顾忌宗族施以援手,又感激夫人周到细致的照顾,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只把夫人当姐姐相待。
镖师辞行,夫人百般挽留,无果,便在餐厅摆酒饯行。参加的,另有火火和苟不教,韩傻儿和韩春旺。
夫人代表苟史运先敬酒,殷殷祝镖师一路顺风,早日同家人团聚;镖师口称姐姐回敬,祝夫人慈体安康,万事如意。
韩春旺敬酒,劝镖师过去事情掀过去,另谋高就,奔个好前程;镖师回敬,称大恩不言谢,有生之年,但凡相召,无不从命。
苟不教、火火敬酒,气氛才轻松,不那么庄重了。
轮到韩傻儿,恭恭敬敬地双手擎杯,谢镖师三天教导练习弓箭;镖师回敬,亦双手举杯,感激小恩公的救命之恩和义薄云天。
然后就是摆龙门阵,侃大山,侃到哪儿算哪儿,中间插花喝酒。韩春旺、苟不教话最少,镖师与火火的话多一些。夫人仗着姐姐的名头,跟镖师说话倍显亲热。
夜深席散。韩春旺醉醺醺的,韩傻儿怕路上有闪失,领路下山;苟不教喝酒更实在,酩酊大醉,蹒跚着回到卧室,呼呼大睡;火火只喝一点酒,瞌睡虫早早找她,很快进入梦乡见周公去了;镖师酒量不错,奈何他是主角,众人轮流相敬,偏喝许多,躺到西大厅条案上,也昏昏沉沉地深睡了。
夫人喝了不少酒,心头燥热,回到空荡荡的卧室,不免有些空虚有些伤感。脱光衣服钻进被窝,还是心头燥热,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点支蜡烛,照着铜镜,看自己的胴体,白白的,光滑细腻,不见赘肉,身材依然完好,不觉顾影自怜。半披被子,轻轻自我抚摸着,脑海里胡思乱想,一股欲念渐渐升起。六天不见苟史运了,想起虎鞭来,想起那一夜的无比快活来,欲望就加速升腾,周身弥漫。身上有一种痒,自己怎么挠也不解痒;心头有一种渴,喝过水依然很渴;身心的燥热,膨胀了,按捺不住,非常难受。
神使鬼差,夫人罩上宽大的外袍,倒了一碗温水,吹灭蜡烛,推开门,朝大厅走去。
到条案前,轻呼:“阿弟,渴不渴,喝碗水吧。”镖师介绍过,江南人,都是阿哥阿妹的称呼。
镖师轻微的鼾声,呼吸均匀,没有一丝回应。
夫人轻轻一叹,将茶碗放到脚部一侧,抬臀坐到了案上。也是酒晕迷离,也是酒壮人胆,竟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地摩挲起镖师来。
轻轻道:“阿弟,你醒醒,阿姐给你送茶来了,解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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