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宝宝说拿她抵债,抵什么债?是了,如果她不搞得童心圆狼狈出丑,也许兰陵萧氏不会解除婚约——也许,只是也许,若肖云笙存心赖婚,总能挑出别的毛病的。再说了,刀剑无情,纵使死了伤了,也是常有的事,两个女孩子之间,挑破衣服,并非大奸大恶之举,挑理也上不了台面,江湖儿女,原本稀松平常,若是男人无礼,或可按侮辱、猥亵论,安一个淫贼的恶名,天下英雄共责之,共讨之。技不如人,遭到戏耍,不宜结下深仇大恨,睚眦必报的话,显得气量狭窄不说,鬼手郝老头也不会答应。不过,倒可以利用一下郝宝宝。
童仁堂瞬间有了主意,说道:“郝姑娘,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与苟掌门上代虽有渊源,但童心圆与她师弟苟不理犯了师门重戒,已双双被逐,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只管自行解决,武夷剑派再不干涉。”女子痴情,一定会寻苟不理,借郝宝宝之口,宣扬童心圆与苟不理师姐弟关系,效果更佳。如果郝宝宝寻找到了,争风吃醋杀了童心圆,那么,童氏一族的声誉和江湖地位便彻底消除了隐患。杀不了也没关系,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移花接木、借刀杀人之计!苟史运再次惊诧童仁堂的狡诈狠毒和冷酷无情。
“犯了啥子师门重戒?莫非苟不理学了几式峨眉剑派的功夫,也要严惩?”郝宝宝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焦急较真起来。这就叫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童仁堂抱拳:“武夷剑派内部的事,恕不能向峨眉剑派通禀。”
“好好好!待我杀了那个扫帚星!让她拖累人!让她祸害人!这是你说的,跟武夷剑派没关系!”郝宝宝既要抢回苟不理,也不能引起两大剑派大动干戈。两大剑派对杀起来,整个江湖就会腥风血雨。
“不错!”童仁堂掷地有声,嫌菜不够咸,又加了一把盐,“姑娘自行珍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须怪不得武夷剑派,童某提醒过你了。”
“嘻嘻!总镖头心放肚里好啦!小女子包你满意!”郝宝宝勉强恢复一贯风格。她这才注意到苟史运的腿,问道:“苟伯伯,您的腿,是不是他们害的?加入峨眉剑派吧,我们为您报仇!”
苟史运苦笑着摇摇头,道:“姑娘切莫乱说!我们乃同门师兄弟,哪会互相加害?膝盖之伤,另有其人,姑娘就不要打听了。”
对话间,他们已进了东大厅。苟史运让摆上酒菜,但童仁堂决意打道回府,与众镖师只吃饭,不饮酒。
苟史运劝了几劝,只好自斟自饮。郝宝宝不与一大群陌生汉子同席,盛了碗饭菜,端到院里站着吃。
韩傻儿与火火回来了!
他们听说不少人上山,预感有事儿,上完课,中午破例返回剑南门。
火火甜甜地喊道:“宝姐姐!你来啦!我哥哥呢?”郝宝宝可是她的心中偶像,时隔数日,仍一眼认了出来。喊宝姐姐,比郝姐姐更亲更近。
“火妹子呀!你哥哥——”郝宝宝答不下去了,眼眶里有滴泪,差点落下来。她见过火火一面,苟不理描述多遍了,因此心里熟悉。
“宝姐姐,你怎么哭了?”韩傻儿眼尖,瞧见了。他随着火火,也喊姐姐。
“傻儿呀——你不能喊姐姐!”郝宝宝记起爷爷的嘱咐,对韩傻儿格外友善。
“为啥子?”火火与韩傻儿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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