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山路，他们终于来到了农场，周围围满了人，就见老少爷们儿都有，甚至连走路都发着颤的大爷，或是玩泥巴年纪的半大小孩也都来了。　　　　为了点口粮，大家也是拼了。　　　　此时生产队队长赵铁柱就站在临时垒起的木墩子上，对着众人比手画脚，唾沫横飞地说出自己的安排。　　　　所有人被分成两人一组，灵子恰好和虎子分在了一起，一人拿木榔头，一人提着水桶就下了田。　　　　一早上没吃饭，加上身子本就虚得很，提着的木榔头犹如千斤重，但灵子还是咬着牙使劲儿，把地里的土疙瘩翻出敲碎，照着虎子说的分出一条犁沟方便他撒种子盖土浇水。　　　　不到半小时，见她双手都有些打颤了，虎子伸手接过木榔头，“我先顶着，你歇息一下。”　　　　灵子感激地点了下头，把木榔头递给了他。　　　　其实她也不是娇气，只是身子实在太弱，她就算内里有十分的力气也使不出啊。　　　　随后也不顾地上脏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去，毕竟她身上穿的这灰不溜秋的衣服实在引不起她半分怜惜之意。　　　　她眼睛左右四顾，竟发现别人都一副有气无力爱干不干的样子，有的小孩甚至直接蹲地上刨出播下去的稻谷捡着吃，被大人瞧见了直接停下手里的活头儿就开骂，独独虎子在那里又是翻土撒种又是浇水的，忙得团团转。　　　　这家伙太实诚了。　　　　一看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领先跑到前头去了，把他们落了一大截。　　　　灵子也不好再坐着不干活，起身走到他身边，忽见到一条蛇正盘曲着身子横梗在田垄渠沟上爬，她兴奋地瞪大眼，咽了口口水，眼里丝毫没有恐惧，而是出手迅速地上前捏住移动的蛇头。　　　　蛇察觉到了危险，一瞬间的功夫那蛇身立马盘在了她的手腕上，努力缩紧身子越缠越紧。　　　　虎子听到声音回头，就见她捏着蛇头，还不待反应就见灵子极其迅速地甩手，往地上一摔，蛇身如藤鞭一样击打在地上，没过几秒，那蛇登时就翻了白肚，奄奄一息。　　　　灵子低头看了看双手，好久没有因为一口吃的而这么拼命了，还是在虚弱的状况下。　　　　“那边的，你们在干什么？”　　　　后边忽地传来巡逻队长赵铁柱训斥的声音，还有往这边来的架势，两人一僵。　　　　灵子大眼睛只转了几圈儿，手已经下意识地动作，只用闪电般的速度，一手蛇头一手蛇尾，往腰间一绕立马打了个结，然后用衣摆一盖，完美挡住腰间的“皮带”。　　　　然后只装做拉着裤头嘘嘘的模样回头，面色冷静地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队长。　　　　“我，我刚刚在施肥呢。”她的手肘推了推一旁愣怔的虎子。　　　　虎子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只跟着说道“是啊，队长，他刚刚尿急，然后就撒地里了，我劝都劝不住。”　　　　队长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扫视了一圈儿没发现异常，只抬手虚掩了一下鼻子，然后命令道。　　　　“要好好干活，还有，这地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公家的，你们可别想着独吞了，不然到时候不仅吃的没了还要交生产队处罚知道没？”　　　　虎子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连连称是，却见灵子只是敷衍地点了一下头而已。　　　　后来，直到队长离开了虎子的眼神还总是对着她腰间发呆，灵子忽然一手拍在他脑门儿上。　　　　“你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我身上有东西不是？”　　　　她面上虽面无表情，但其实她自己也是有些心虚，因为头发的缘故，虎子一开始就认为她是男的，而她也懒得解释，但就算这样一直被个小孩子盯着□□的位置也会觉得不自在，偏生还是在这个满是人精的地方，一个不察就容易被人盯上。　　　　虎子摸了摸脑门儿，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个，你好生藏着，还有，小心一点，上一次王大也是□□里藏了条蛇差点被咬废了.....” 　　　　灵子的脸终于绷线，睨了他一眼道“干你的活去，就算废了也不关你事　　　　　 　　随着日头渐渐下落，两人终于干完活领了两个大番薯回家了，两大碗清汤是在公社食堂喝的，清汤里面虽然有些指甲盖大小的面疙瘩，但到底耐不住正在长身体的两人的胃口。　　　　回家的路上，虎子带着她去了离村子不远的一条小溪边，他是准备洗番薯，而她则是要处理蛇肉。　　　　溪水清澈见底，不见一条鱼，灵子在溪边摸索了一阵儿，找到一颗被流水磨蚀的石头，指腹测了测尖锐度，发现刚刚好，便对着蛇肚子用力一划，血液一下子涌出来，露出了里面的肉和蛇胆。 　　　　灵子有些嫌弃地拎起那条蛇，这蛇竟也跟人一样，饿得瘦不拉几的，浑身没几两肉。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她还不至于阔绰到丢了它。　　　　“这蛇胆你要不要吃？”她挤着青黑色的蛇胆给他看。　　　　虎子连连摇头，灵子可不管，手捏起蛇胆，一仰头，嘴一张，就吞了下去。　　　　一直以来，蛇胆都是一种药材，她在末世可不曾吃过，毕竟那些蛇都是变异了的，她可不会傻得去吃，就算要吃也是吃巨蟒蛇肉，而现在这个年代的蛇都是干净无污染的，她自然下口没犹豫。　　　　在溪边采了些芭蕉叶，她直接给蛇剥了皮便用石头切成了块儿，然后把蛇肉蛇头分开用芭蕉叶包起来。　　　　虎子一看提醒道“这蛇头还是不要吃的好，万一有毒怎么办？”　　　　“没打算吃，自有我的用处就是了。”她自然不会告诉虎子这是最毒的五步蛇。　　　　“走吧，你家丫头现在估计也饿昏头了。”　　　　“嗯”他点点头跟在她后面。 　　　　回到家后虎子在外头搬了几块砖头，直接在房里架起了一个简易灶台，把一个没了手柄的小炉子放在上头煮水，火星子扬起的炭灰时不时落在炉子里，但三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头，只期待地等着吃下一口肉。　　　　炉子有点小，就直接分成了两小锅。 　　　　虎子家还有点红薯和野苦菜等存粮，各自抓了一把，混着番薯一起煮，蛇肉就是最美味的搭配煮一锅粥了。　　　　“哥哥，有肉肉吃了。”丫头双眼发亮，忍不住拍手欢呼起来。　　　　虎子原本要摸摸她的头，但发现手上都是炭灰便缩回手只是笑着道“是呀，这次丫头可以吃得饱饱的了。”　　　　很快，肉香味充斥在整个房间，让三个人食指大动。　　　　虎子拿破布端起炉子给每人倒了一小碗，几乎连等待食物凉了的时间都没有，也顾不得烫了，三人端着破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再煮再煮！”灵子舔了舔嘴，迫不及待地喊道，丫头也眼巴巴地看了过来。　　　　煮完第二锅的时候，灵子忽地站起身，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厉喝。　　　　“这大半夜的煮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