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虎子午觉睡醒,扛着木榔头招呼灵子下地干活的时候才发现她一副颓废的样子,俨然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正当他好奇想去问个究竟的时候项安南主动扛起木榔头带着他下地去了,途中只说灵子想吃肉想疯了,别管他!    虎子细细回想灵子昨天吃肉的凶狠模样便明白了,又担忧地问他。    “项大哥,你昨儿个受伤了,还是别下地了。”    “我的伤已经好了,你别担心。”项安南拍了拍他的脑袋轻松说道。    见他果真没什么大碍,虎子连连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便老老实实干活。    等到傍晚领了口粮回家,一开门见灵子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丫头则是坐在她身边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听到开门声,她委屈地朝他们爬了过去,虎子赶忙上前抱起她,心疼地给她抹眼泪。    “丫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哥哥打他去!”    丫头受了欺负似的指着地上躺着装死的灵子说道“灵子哥哥都不跟我说话。”    虎子默默把她抱到水井边给她洗了把脸,自动忽视自己刚刚的那句话,要他去打灵子就是自讨苦吃,他还清楚记得刘得财脸上两个被捶出来的大疙瘩。    项安南则是无视她,直接烧火准备晚饭。    煮好之后才端起碗准备吃的时候就见灵子坐了起来,然后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把他的碗夺了过去还顺带“礼貌”问了一句。    “救命恩人吃点东西可以吧?”    “嗯”项安南脸上一阵黑线,碗都被她拿过去了他也不好直接抢回来不是。    倒是挺识趣的,灵子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后悠哉地坐在一旁吃饭。    在末世霸道了这么多年,刚刚抢劫一样的行为完全引不出她芝麻豆大点的羞耻心,相反她还很得意。    虽然在这个时空里的人生目标被击碎,但饿的时候还是得吃饭的,顶多就是认命一下,把目标定得小点,至少吃素也要吃饱不是。    噫?屁股下面好像被什么东西搁到了,她屁股一挪,伸手把那东西拿出来,仔细一看原是被扔掉的番薯尾巴,上面还留了点新鲜的白肉,她拿在手上皱眉翻看了一会儿正想丢开的时候忽然脑子一机灵,一个想法登时浮上心头。    或许,或许她可以尝试着把番薯修复回原来的样子,这样她不就不愁吃了吗?    压下激动的心情,灵子见他们没注意自己这边,走到一旁,面对着墙,把番薯尾巴置于掌心盖上,白光浮现。    不到片刻,一个完整的大番薯真的就出现了!灵子兴奋非常,真是山穷水复无疑路啊,看来她又get到了一个新技能,修复大法果然好!    入夜,灵子简单洗了个脸,抬了个凳子坐在门槛边看天上的星星,那两个熊孩子早早就睡了,而她有些失眠,其实她就是今天躺地上一直在睡大觉,才导致现在睡不着。    忽然她听到一旁项安南打开了门,似乎提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然后蹲在小灶旁开始生火。    这家伙想要吃独食?太狂妄了,她一个大活人就坐在这里竟然无视她的存在!    此时的灵子根本不知道其实是自己的肤色给她披上了一层“保护色”....    “喂!”她朝他扔了个石子儿,项安南一惊,回头看了看后面,好半晌才发现灵子的存在,才松口气道。    “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觉?小心长不高。”    灵子不管他嘲笑自己的身高,只磨蹭到他旁边,本以为是什么好吃的,才发现他竟是在熬药,周围弥漫着一片苦涩的药味儿,她捂了捂鼻子。    “你伤不是好了么?还吃药?”    项安南往里头添了点柴火,轻声说道“是给丫头熬的,她的双腿走不了路,甚至愈发萎缩了,所以我前阵子就去深山里采些药,就希望她的腿能有所好转。”    尽管他很清楚治好的可能性非常渺小。    没想到还是个心善的,灵子抬眼看着他在闪闪火光映射下愈发好看的侧颜出声问道。    “为了个无亲无故的小女孩还差点丢了命,值得吗?”没想到他是为了采药竟然伤成那样的。    他身子一顿,后失笑道“无所谓值不值得,随心罢了。”    活了那么久,他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感觉就是个烂好人,灵子直接给出对他的第一个印象。    忽然,他突地转头殷切地看着她,面露喜色地道。    “你既然能帮我恢复伤口,那能不能.....”治好丫头的双脚?    “不能!”灵子知道项安南要说什么,一句话浇灭他的希望。    “为什么?”项安南握了握拳头质疑道。    “因为我试过了。”    早在前两天她看着那丫头可怜就尝试着帮她修复,后来才知道丫头的残疾竟然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而她的修复异能只是能把东西修复到原来的样子而已,对于天生如此的她只能抱歉了。    “那....还是谢谢你了。”    灵子眉头一皱“不用你的感谢,我是喜欢那个丫头才想着试一试的。”    呵,说话还真是直接。项安南被她说得无奈只好奇地转移话题问道。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大湾村?”    灵子此时却没什么兴致跟他彻夜长谈,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只朝他摆了摆手,故作深沉地道。    “生来为浮萍,哪里有肉我就去哪里。”说完她自顾自进了屋准备睡觉,现在不愁吃了,她可以睡大头觉了。     “....”项安南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个活宝,不过他也明白,那不过是灵子不想明说身份的敷衍之词罢了。    低头见炉子里的水差不多要熬干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捏着炉子耳朵把里面的水倒掉,然后把药材平铺在稻草上,准备明天晒干捣碎给丫头药敷。    .    两天后,刘得财死亡的消息在村里头传了个遍,本来在这饥荒年死个人也不算什么事儿,但死的人是生产队队长的侄子,队长一追究下来就算是芝麻豆大的小事儿也必须得上心,因而每个下地里干活的人都被召集到村里晒稻谷的大操场上。    就见在人群的中心,刘得财的尸体盖着白布放在地上,由于现在天气已经接近夏天,尸体的腐臭味隐隐传来,周围的人均捂着鼻子慢慢后退,那些年纪小的姑娘或是孩子则是后怕地躲在父母身后,偏生又耐不住好奇地探头出来看。    灵子他们也被召集到操场边,就见虎子面色不定地用目光在刘得财和灵子身上来回打转。    难怪这阵子见不到他,原是死了,联想到之前灵子的举动,他似乎隐隐觉得灵子和刘得财的死有关联。    “小鬼头,看什么呢?找打不是?”灵子脚一蹬,跳了半高,一个暴栗打在他头上,这么明目张胆地看她莫不是在告诉他们她就是凶手?     真是不打几下不长记性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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