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城如今已不再像之前那般萧条,大街上车马如流,行人如织。

人头躜动的美食街中间,有一处店铺门口围满了人,一名穿着青衫的黑须男子正坐在店铺门口的椅子上大口喝酒,周围到处都是打破的酒坛子和横七竖八的桌椅。

一群捕快手持棍棒将男子团团围住,不少捕快鼻脸有青肿痕迹。

“知县大人来了!”

围观人群被衙役陆续分开,一脸不悦的武植带着李达等人往前走,他心中在想倒要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冒充自己七舅姥爷?

呸!自己压根没有什么劳什子七舅姥爷。

可还没走到前面,就听到前面有人狂笑了起来:“可是我那大外甥来了?哈哈哈!”

闻言,武植黑了脸,这声音听起来带着四分醉意六分狂妄。

分开最前面的捕快,武植看到了店铺门口喝酒的醉汉,此人头上裹着布冠,形容消瘦,约三十来岁,胡须虽然被酒沾湿,倒还算整齐,相貌也并不凶恶,倒像个读书人。

“知县大人,您看此人是不是你七舅姥爷?”

一个脸上晴了一块的捕快小心翼翼的凑到武植面前问道。

啪!

武植对着那捕快脑袋就是一个暴栗子,骂道:“笨蛋!不是!”

围观众百姓们立刻爆发出哄笑。

李达立刻挺身而出:“小子,敢来阳谷县吃白食,还调侃我们知县,真是活腻了,你叫什么?哪条道上的?”

“大外甥,你不认得我了吗?”

那醉汉并没有回答李达,而是继续对武植调侃了起来。

武植登时恼怒,开口道:“大胆狂徒,还敢出言不逊,来人,给我拿下!”

对这种醉汉武植也懒得废话了,等捉住再好好整治他。

“上!”

李达一摆手,周围的捕快们立刻扑向了醉汉,这次没有“知县的七舅姥爷”顾虑,捕快们下手狠了许多。

但那醉汉身手也是不凡,左躲右闪,前撞后踢,一番下来周围六七个捕快非但没有将他拿下,反而又被其踢翻撞倒几人。

这番打斗像是玩杂耍一样,惹得围观众人哈哈大笑,人越来越多了。

手下人武艺衰废,身为知县的武植,这会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李达,你还等什么呢?”

“是!”

被武植急瞪眼一下后,李达立刻拔出腰间朴刀,冲向了那醉汉:“你们都退下!”

见李达居然喝退众捕快要和醉汉单挑,武植不禁翻了个白眼。

“逞什么英雄……”

李达持刀冲上去后,醉汉躲避了几招,但李达武艺显然远超捕快,醉汉只是略懂拳脚功夫,对付捕快尚勉强,可被李达拿刀强攻几招后,便手忙脚乱,最后被李达一脚踹到了墙角。

“哼哼!”

武植露出得意的笑容,心说难怪李达逞英雄,原来是有一手的。

“说,你叫什么?为何来这里闹事?是谁指使你的?”

武植上前,对醉汉喝问起来,他怀疑醉汉是别有用心之人指使的,比如牢里的西门庆,这段时间西门庆一直嘴硬不承认赵二父亲的事,武植便以案件未结为由一直将他羁押,并未上报宣判。

“呵呵,我乃济州萧让,至于指使?指使什么?”

听闻醉汉名号,李达微微眯了眯眼睛,单是没有多说什么,武植挠挠头,只觉这名字耳熟,但一时没想起什么。

那叫萧让的醉汉冷笑了下,继续道:“指使我来当你这个狗官的七舅姥爷吗?废话少说,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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