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时隔多月,范永明再一次的站在当今内阁阁臣韩旷府邸的后门处。

同样的还是那个老管家提着灯笼开了后门,出门先朝两边看了几眼,小心翼翼的把范永明迎进门内,问道:“范先生,一路前来,确定后面没被什么人跟着吧。”

同样的一幕让范永明想起两个月前的夜晚,这老管家也是这么问了一句。

不过那次前来,范永明可是折扇纶巾,自信满满,仿佛只要自己说服韩旷后,这昏君就会人头落地。

现在范永明说实话,没什么底气,平日里在他眼里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的大哥,竟然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急匆匆的跑回了山西老家。

想起范永斗,范永明就暗暗牙疼,这个混蛋,这暗杀皇帝的计划,明明是这个混蛋想出来的。

现在什么情况,自己冒着随时会掉脑袋的风险,跑到辽东,不但帮范家打通了和老奴之间的商路,更是从老奴那边借来了五十个替死鬼。

可这个混蛋说什么,眼皮直跳,要回家,把所有事情推给了他,范永明现在心里当真是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一帮胆小如鼠的家伙,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帮家伙,只是些会放放嘴炮的王蛋,真到做事的时候,一个两个就像乌龟一样——缩头了。

亏他以前还一直崇敬范永斗,总是一副智珠在握,足智多谋的智多星模样,现在充其量就是个无胆鼠辈,当初怎么会被支持这个家伙当家主,范永明觉的有必要反思一下。。

范永明这次也不准备听范永斗的话,过来交代一下,就灰溜溜的跑回山西,他要像范家证明,他才是范家最适合的家主,至于范永斗,这种鼠辈还是滚蛋吧。

“韩管家放心,自然无事,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那就好,那就好。”韩管家说道:“那范先生就快随老朽来吧,老爷已经在书房久等了。”

虽然范永明心里没底,但要是他现在用这幅愁眉苦脸的神态去见韩旷的话,那肯定是个竹篮打水,一拍两散的结果。

所以范永斗嘴角挂着淡笑,虽然已经是十二月里,北方差不多是冻死狗的天气,范永明依旧骚包的不时煽一下折扇,可谓是逼格满满。

但然并卵,范永明刚踏进韩旷的书房,听到的不是什么寒暄,反而是韩旷的低喝:“范永明,究竟是怎么回事,范永斗他们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回山西了。”

看来韩旷是真的怒了,以前范永明过来,虽然心里都会暗骂两句奸商,可表面上都是笑嘻嘻,何曾像这样愤怒过,直呼范永明的姓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而且这次韩旷书房中,也不再只有韩旷一人,吏部尚书周嘉谟,吏部尚书孙如游等,反正在东林党内能说的上话的大佬都一一在场。

只不过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目光冰冷的盯着范永明,明明屋内点着暖炉,可被这么多东林大佬盯着,范永明此刻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中,寒意刺骨。

明明是寒风刺骨的冬天,可范永明的后背却是已经被汗水打湿,他根本没想到范永斗刚走,就被这帮大佬察觉。

范永明还没回话,韩旷接下来一句话,又差点让范永明直欲昏厥,“范永明,既然你们那么没有诚意的话,还请你回去后转告一句范永斗,老夫会另谋它法,老夫和你们范家情谊已尽。”

开什么玩笑,当初范永斗找到韩旷时,说明要对付朱由校,那可叫一个王看绿豆,干柴烈火,现在计划马上就要实施,这个节骨眼上范永斗跑了,你让韩旷会怎么想,这老小子卖了他韩旷都有可能。

“还请韩阁老息怒。”这件事确实是范永斗做的不地道,但这关范永明什么事啊,他只是个擦屁股的,关键这屁股不擦干净还不行。

这两个月的辛苦先不说,光是城里的那五十个鞑子就让范永明头疼,好不容易从老奴那边借来,这帮人也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要是现在回去对这帮人说,你们回去吧,计划取消了,怕不是会被那些暴怒的鞑子砍成肉酱。

而且范永明也是有野心的,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家主的位置,只能硬着头皮道:“韩阁老,各位大人,老家那边最近有笔大生意,家兄没办法,只能亲自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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