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得慈济堂,那个中年男人早就抓好了药下锅煎着了。他也不多说什么,待药熬好,便直接给三丫灌下。
“大夫,这药能治好么?”狗剩在一旁不放心地问道。
“治不好,我跟你姓!”那个男人浑没好声气。
喝了药的三丫明显平静了许多,呼吸也变得悠长了些。四喜和狗剩守在一旁,心里略微有些安定。
眼看着三丫病情平稳,狗剩却不安分起来,缠着四喜要去抛下鲁重三的那块空地看看动静。四喜一开始本不想答应,但见着狗剩坚持,体谅着他少年好玩心性,便点了头,嘱咐了他几句,放他去了。
狗剩出了门,四喜也不闲着,他借用了店里包扎的麻布,浸了温水给三丫擦拭额头。
正擦间,忽听得门口有不耐烦的呵斥声。那声音越来越大,隐约间夹杂着苍老的哀求声,不由得让他有些意外。
正想着,一个小伙计气囔囔走进来,跟那中年男人诉苦:
“掌柜的,门口来了几个花子,缠杂不清地在那里讨东西,怎么赶也赶不走。”
被称为掌柜的中年男人皱皱眉:“怎么搞的,这肖家口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花子怎么敢跑到北城来了,衙门里是怎么管的!”
他摆摆手:“拿点中午吃剩的馍馍给他们吧,赶紧打发他们走,堵在门口还怎么做生意。”
一听这话,那小伙计更是委屈:“掌柜的,他们不是要吃的。要是讨吃的,我早就打发了。”
“一个花子,不要吃的还要啥?还想要个公主当驸马爷啊?!”
“他们要的是钱!”
“钱?他们是得了失心疯了!”那掌柜的恼火起来:“没有!让他们滚!要钱,老子自己钱还不够花呢!”
“嗨!掌柜的,我赶了,赶不走啊。他们趴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就差没长在上面了。”那个小伙计苦不堪言,看样子被折磨得也是不行。
“废物!用棍子赶他们出去,实在不行就去衙门口叫当差的!也不打听打听这铺子是谁开的,跟咱们抬杠的,我还真没见过。”掌柜的上了火。
听到要叫衙门的人,四喜有些坐不住了。真要是衙役过来赶人,一旦撞上,倒真怕有人识得自己,撞破了机关。
他拍拍手:“别了。都不容易,我去看看。”
掌柜斜眼看了看他,哼了一声:“你倒热心!愿去就去,叫人缠上可别怨我没告诉你。”
说罢,他指了指小伙计:“跟他去,要是还闹不清,你就麻溜着去叫人。”
小伙计答应一声,也没理四喜,自顾自走了出去。四喜侧身一让,微微笑笑,也跟着过去了。
熬药的后屋穿过一席门帘,便是做生意的大堂了,还没走到大堂门口,四喜就看见了那在门口“生事”的乞丐们。
那是一个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坐在门槛外,破衣烂衫,雪白的头发上染着些许黑灰,脸上布满风霜。老人家身旁还躲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骨架还没张开,一张脸上尽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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