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仔细观察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那栋砖楼的二楼,就像别的小楼一样,竹木搭就的梁柱已经被烧塌,连带着红砖抹土的四壁也跟着遭了秧,只剩下较为坚实的一楼依然矗立。
但大火造成的影响远不止如此,当年的二楼地板也就是如今的屋顶在火灾中被烧得千疮百孔,只用一些破毡布、乱木头草草遮盖,就算是修复如新了。那些楼与楼之间的木板、木杆,估计就是修复房顶时留下的。
四喜偏过头,试了下背上三丫的呼吸,觉出三丫呼吸如常后,心里安定了几分。他轻手轻脚地摸到一处遮盖旁,小心地将散盖其上的竹条木板放到一旁,再将毡布微微掀起一角,探头向屋内看去。
屋里点着两根粗大的红烛,烛火明亮,一时让四喜的眼前一片刺白。他眨眨眼,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这才看清屋里的情形。
屋里,那个小姑娘正躲在一匹大红帐里瑟瑟发抖,一个壮汉背对着四喜封住了那个小姑娘的退路,低头嬉笑着:
“丫头,你躲什么。今天可是你我的好日子,这红烛给你点上了,红帐子给你挂起来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赶紧过来,咱俩赶紧亲热亲热,好好享受享受。”
说着,他向前两步,腿已经跨上了床边。
那个小姑娘退无可退,躲在床角动弹不得,见那壮汉上了床,干脆闭上了眼睛,大声尖叫起来。
四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约摸那个男人便是闯塌天。看样子他这在磨叽半天,倒是还没上手。
闯塌天听着小姑娘的尖叫声,不以为忤,反倒很是享受。他微笑着站在床边,看着小姑娘惊恐的样子,像是一只饿狼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小姑娘叫了一阵,没有感到对方下一步的动作,渐渐停住了叫声,慢慢睁开了双眼。
甫一睁眼,便看到那男人的脸挡在自己眼前,一双泛黄的眼珠里射出饥渴至极的渴望,直扑上自己浑身。
小姑娘猛地一呆。
那男人见小姑娘睁开眼睛,饥渴地舔了一下嘴唇,再不等待,猛地扑了上去,一把将小姑娘扑倒在床上,两只手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衫,嘴里发出呜呜声,像是一只野兽在低声嘶吼。
四喜在屋顶看得清清楚楚,
自刚才起,他就在思索救人的法子。此刻他身边已放上了一支中空的竹管,这是他从一旁的废料堆里捡到的。
“嘶——”他用力一扯棉袍前襟,早已糟糠的麻布瞬间撕裂出一道缝隙来。
他从棉袍里揪出了一缕发黄的棉絮,捏成松软的棉球,合着在屋顶上找到的细碎石子,塞入了竹管。
将竹管一端塞入口中,闭上一只眼瞄准着。
“噗!”他腮帮一鼓,石子带着风声扑向闯塌天后脑。
“啪!”
正中!
正中了——一旁的红帐。
麻蛋!
他心里暗骂。他小时候是玩过吹筒的。那时候小伙伴们从电视上看到丛林土著们用吹筒打猴子,便自己照做了用来打树上的麻雀和知了。
他曾经很擅长这项运动,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失手。
再来!
石子再次上膛,他细细瞄准着闯塌天不停晃动的脑袋。
麻蛋,耍流氓就耍流氓,你晃荡个屁!
“啪!”石子再次出击,错过了闯塌天的耳朵,差点打中他身下不停挣扎的小姑娘,滚入了红帐。
四喜的鬓角有汗流下。
现实果然不是武侠小说,穿越者也不会摇身一变成了武林高手,因陋就简的吹筒果然不堪重用。
眼看着小姑娘的挣扎越来越弱,闯塌天身体扭动之余,姑娘一方雪白的臂膀已经露了出来。四喜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次装弹。
这次他下了狠心,屏住呼吸,像是儿时那个夏夜一样,将全身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短短竹管的末端。
“噗!”石子如电般飞出。
“哎!”闯塌天痛叫一声,从小姑娘身上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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