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眯着眼看了一眼身侧的智鱼,本要躺一个月的智鱼,硬生生带着伤来侍奉。此时脸有些苍白,冷着一张脸。
清楚了来龙去脉后,大抵是意识到自个儿错了,言行举止谨慎了许多,再也不仗着皇后的脸面行事,对史氏亦是毕恭毕敬的。
史氏浑身干干净净的一滴汗也无,若是触碰还有些凉意,她双目明亮,身前立着一身灰衣的白衾。
三月随皇帝出行的白衾一回来便到了太子府,“噗通”一声跪在史氏的身前。
泊春低声道:“殿下,娘娘,白衾在祈福祭祀中大放异彩,得了个好彩头。不枉殿下与娘娘特意救下她。”
“白衾参见娘娘。”
白衾是官家女子,又得了彩头,若是回到刘府,大可和其他庶女平起平坐。可她依然行奴婢之礼,恭恭敬敬的跪下。
一边的太子低头专注的看书卷,不置可否。
史氏便接了话头,“坐,现如今无人会轻视你,大可回刘家,攒一份嫁妆,后半生也有依靠。”
九五至尊的皇帝重视祈福,那在祈福舞中脱颖而出的人,也得给一分薄面。
白衾豁然抬头,正好露出经过修饰的脸,曾经黄黑无神的一张脸,变得白皙许多,神色不卑不亢,瞳孔中满是衷心。
“白衾不想回刘府,白衾想侍奉在娘娘左右,一生与娘娘相伴。”白衾认真的道。
她在刘府无一丝半点的好回忆,长达二十年的日子里倒不如这短短的三十几日,自然是不愿回去的。
立即有侍女搬来木椅,白衾听话的起身坐下。
“哦?”史氏大感意外,略略思索便也明白了白衾所想。
史氏歪着头,一手撑在下巴处,“你即是想如此,那便侯在我身边吧。”
“是,娘娘。”白衾面上一喜,低下头尽量不去瞧史氏身边正手捧书卷的太子殿下。
她记得她离开前太子和娘娘之间若即若离,怎的这一个月主子之间变化如此之大,不过……是好事,娘娘往后也不会有人轻视半分。
作为娘娘的婢女,高兴才是。
太子将手边的葡萄往史氏方向推了推,“父皇祭祀占卜出旱魃将要重回人世的预言,下了旨意大力的招揽方士,以日晒、水淹、虎食等方式对其进行驱逐,以求驱旱求雨。”
“旱魃?”史氏轻声道。
智鱼恰到好处的侧了侧身子,一身灰衣,人站的笔直,有些虚弱的道:
“旱魃是一个旱神,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所在之地皆是大旱。殿下是不相信这些个怪力乱神之说的,可确实十几日不曾落雨了。”
史氏目光微闪,有些疑惑:“重回人世是什么意思?旱魃在何处出现过踪影么?”
旱魃唯有在神话中浮现过身影,其神通之大足以毁灭一方天地,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让方圆十里常年缺水,颗粒无收。
且间隔的岁月已然久远,如何能牵扯上?
这怕是某些人在猜皇帝的心思,一旦压准了局势,便是一路升官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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