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继续踹人的男子一见那女子出来,连忙收了脚。转而往那女子身旁走去,走到那女子身旁。他向那女子伸出了手,没曾想手只伸到一半便缩了回来。
“岫娘,你怎得出来了?”那男子声音放缓了道,说话间还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被他唤做岫娘的女子,神情冷清,说话的语气也和她的外表一样清清冷冷的:“李郎君,这人不过是琴湘坊墙角的一乞儿。何必大动肝火,伤了自己的身子。”
岫娘虽然语气清冷,但话间语气却让那李郎君大为受用。闻言,对着那乞儿怒喝道:“还不快滚,还在这碍岫娘眼。”
那乞儿倒也乖觉,爬起来后转身就跑。他跑的正是梁长安马车的方向,跑到梁长安马车旁时连个顿都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跑。
虽然那乞儿没有停下,可以足以让梁长安看清他大概模样。那乞儿身量不高,衣容皆邋遢,但瞧着那利索劲倒像是一个孩子。
梁长安从车窗处收回了看向那乞儿的视线,转而看向人群。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想来是回去了。因为那男子对围观的众人怒吼道:“看什么看,快滚。莫挡大爷的道。”
等那男子走后,梁长安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对赶车的梁申道:“走吧。”
梁长安到张府时,窈娘还是在张府大门前等着。梁长安下车后,看见她怀里抱着上次从梁长平手中拿给她的手捂子。接着对她开口道:“今日路上不顺畅,迟了些。”
“无碍的,小娘子快些进去吧。将军在等着你呢。”窈娘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除了笑和浅笑,梁长安从未在她脸上看过别的表情。
“嗯。”梁长安跨进门后,窈娘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进了将军府。
进门之后,梁长安跨进二门就看见了正在演武场上练障刀的张执。
张执用余光一瞥,看见了梁长安。他直接用手中的障刀挑起兵器架上的长枪,接着一击把长枪打到梁长安的身前。梁长安在长枪逼近自己的时候,伸手一抓把长枪握在手中。
窈娘看着场中又开始较量起来的二人,用帕子掩了嘴浅笑后,转身下去为二人端茶水和汗巾。
等到窈娘回到场边的时候,他二人各自收势把兵器放回原处。接着二人走到窈娘身前,梁长安给张执沏了杯茶后又给自己沏了杯茶一饮而尽。
梁长安把书从怀中掏出来还给张执,张执看了眼道:“你留着吧。”
“将军,这是孤本。”梁长安拿着书的手没有往回伸,反而往前递了递。
“嗯。”张执这次连看都没有看,直接往正厅中走去:“留着吧。”
虽说往日张执也送过自己书籍,可都不是孤本。看了看手中的书,又看了看张执的背影,梁长安把书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父亲可曾回来?”张执坐在榻上,给自己倒了杯酒。
梁长安坐在他对面,声音平淡的开口:“未曾。”
这句话说完之后,张执就不再开口,反而把自己刚倒的酒一饮而尽。梁长安有些疑惑,张执为何问起自己父亲。可自己又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遂把自己的疑惑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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