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自窗户的缝隙照到屋子里,正好打在了纪青黛睡的粉嘟嘟暖呼呼的脸蛋儿上。    被太阳晃到眼睛的纪青黛不满的砸吧了下嘴巴,皱着眉毛哼哼唧唧的来回打滚。    颜君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纪青黛看了老半天,看直了眼。    他家阿呆就是好看,    这么有小脾气,    就连起床气也可爱到爆!    此刻的颜君丞已经想不出什么词能描绘出他的阿呆的好了。    小心翼翼的凑近躁动不安的纪青黛,缓缓靠近,终于在额头上浅浅印下一吻。    感受不到阳光的纪青黛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是颜君丞被放大数倍的鼻尖。    又,又亲她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颜君丞这么喜欢亲人。    纪青黛懵了一会儿,盯着颜君丞鼻尖上的一个痘痘茫然的被动承受着,一动也不敢动。    “我看看你还发不发烧。”颜君丞道貌岸然的拉开了和纪青黛的距离,十分正式的解释着。    而脑袋里却不停的回味着刚刚香甜的早安吻。    ……哦。    纪青黛心中一片了然,喝了昨天的汤药,现在她已经好多了,特别的精神,甚至能绕着小镇跑几圈。    “这是什么?”颜君丞从枕头里拿出了纪青黛昨晚洗浴时观摩再三的小册子,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知道。”纪青黛艰难的拒绝说出这小册子是自己的事实。    看来我爱妃还挺着急。    颜君丞的嘴角弯起了及其闷骚以及欠揍的弧度,心里一片温暖。    阿呆这么想和自己洞房,那他是不是该满足她呢。    吃完了早饭,纪青黛再次被颜君丞抱到花轿上,仿佛她已经娇弱的不能走路一样。    在一众暗卫们和送亲队伍的注视下,没了红盖头遮掩的纪青黛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应该看谁。    身体再度僵硬,仿佛一个灵魂出窍的躯体,神情呆呆的。    只要在众人面前,她就会紧张的不知道手脚放在哪里,她曾经很努力的想要该掉这个坏习惯,可是根本就不行。    无论是把自己放在街道上,亦或是积极参加各种聚会,她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改变分毫。    只能让自己变得呆一点、再呆一点,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    看不到她,也就不会注意到她,更不会议论她的不是。    “阿呆,看我眼睛。”颜君丞颠了颠怀里的纪青黛,眼中不复之前的淡定。    纪青黛疑惑抬头,看到了颜君丞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不禁晃了下眼睛。    真好看~    一眼而已,纪青黛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明明和这个人一起长大,可却怎么都看不够。    还没等纪青黛想完,就被扔到了花轿里。    随后,颜君丞也跟着挤了进去并且理所当然的坐在一个角落里。    纪青黛张了张嘴,想要告诉颜君丞他不应该坐在这里,可看到派自坐在那里闭上眼睛的人,纪青黛又不忍心把人赶走了。    努力的把自己的腿往回缩,想要让颜君丞睡的更舒服些。    不料却被颜君丞逮住抱在怀里,颜君丞的眼睛没有睁开,轻轻摩挲着纪青黛柔软的发丝,“总蜷着腿该酸了。”    软香在怀,颜君丞的睡意早就被赶跑了,昨晚看着身边的纪青黛,他激动的一夜未睡。    现在两只眼睛上黑眼圈明显的不行,要是让那俩暗卫看见一定会怀疑他家主子欲求不满!    本来以为到了花轿里就能得了自由的纪青黛没料到颜君丞竟然还会抱着她,两人只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我可沉。”斟酌了片刻,纪青黛小心翼翼的说道,想要让颜君丞自觉的把她放下来。    “无妨,我还是能抱动我的太子妃的。”颜君丞不甚在意的揩了把油,心情愉悦的接着说道,“阿呆该叫我什么?”    纪青黛咬住嘴唇拒绝回答。    颜君丞使坏的靠近纪青黛的耳朵,轻轻吹着气,故意用着撩人至极的声音说道,“应该叫相公。”    纪青黛捂住耳朵,挣扎着要往旁边空闲的地方跑去。    “叫夫君也可。”    纪青黛跑的更快了。    推搡间,整个花轿剧烈的晃动起来。    刚刚挣脱开颜君丞怀抱的纪青黛随着花轿倾斜的方向迅速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不巧的是,纪青黛倒得方向正是颜君丞的位置。    颜君丞极为耐心的张开双臂,笑着等着纪青黛投怀送抱。    不负颜君丞所望,纪青黛特别精准的投入到了颜君丞的怀抱,小脑袋正中颜君丞的胸腔。    “你看,这回是你自己要我抱的。”颜君丞一把将人箍在自己怀里,并且说什么也不撒手了。    靠着火热的胸腔,纪青黛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颗跳动有力的心脏,整个花轿里安静了一瞬,只能听到两个频率渐渐趋于一致的心跳声。    整个轿子已经停了,外面的情况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纪青黛深处一根手指戳了戳颜君丞的肚子,想要提醒下颜君丞注意外面的情况,她还记得颜君丞的肚子上有块痒痒肉。    不同于十年前软绵绵的触感,现在的纪青黛已经戳不动了,硬邦邦的戳起来手疼。    纪青黛默默的收回了小手。    几乎是瞬间,纪青黛感受到了有什么硬块儿戳到了她的后腰。    “隔!”纪青黛想要把后面隔人的东西拿走,不料却被颜君丞抱的更紧了。    纪青黛没明白,锲而不舍的想要把隔人的东西拿走,两个人又开始推搡起来。    “阿呆!”颜君丞无奈的叫了一声,成功的阻断了纪青黛企图后移的马上握住硬物的双手。    “让我抱抱你。”颜君丞可怜的求道。    听着颜君丞好听的声音,纪青黛忍不住妥协,就,就让他抱一下。    纪青黛心里数了三个数,看颜君丞没有撒手的意思,又数了十个数。    然后快速的掰开箍紧自己的胳膊,从颜君丞怀里逃出来,挑了个离颜君丞最远的地方蹲下,把头埋到膝盖处羞的不敢再抬头。    颜君丞看着在不远处缩成一团的纪青黛,忍不住轻笑出声。    没有凑上前去,摆正了姿势,深吸了一口气,“鹰扬,怎么回事?”    花轿的窗帘瞬间被掀开,露出了小暗卫精神抖擞的面颊,显然这墙角听得十分爽快,声音洪亮的报告道,“报告太子殿下,前方一商队被劫,伤亡惨重。”    “晦气。”大喜的日子,遇到糟心的事情让颜君丞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娶到了新婚妻子,万事他都要小心翼翼。    “多久能处理完?”看着还把自己裹成团子的纪青黛,颜君丞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马上。”盯着颜君丞的黑眼圈,鹰扬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睛上隔空画了个圆圈,用意非常明显。    “滚滚滚。”颜君丞乎了鹰扬一巴掌,把碎花帘子强行重新盖上,阻断了大胆暗卫看向太子妃的视线。    花轿开始再次缓缓前行,颜君丞一步步向越缩越小的纪青黛缓缓挪去,最后又把人抱在了怀里。    “不用害怕,这轿里最安全。”颜君丞像模像样的拍了拍了纪青黛软乎乎的后背,企图让她放轻松。    “没怕。”闷闷的声音自胸腔处传来,颜君丞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盯着花轿的底下,眸子一瞪,抱着纪青黛就打碎了花轿的棚顶,飞到了离花轿三丈远的地方才堪堪下落。    纪青黛被吓的不轻,揪住颜君丞的浅红衣衫死活不肯撒手。    “轿下何人?”往上抱了抱怀里的纪青黛,颜君丞怒喝。    ……    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来回应颜君丞的质问。    鹰扬凑上前去掀开帘子,“太子殿下,里面的人晕了。”    察觉到可能吓到纪青黛了,颜君丞放低了声音,“什么人?”    “黑衣人。”振鹭走进了轿子里,将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背到外面,“不过伤的挺重,花轿里都是血。”    “阿呆,咱们要在这儿耽搁一会儿了。”带血的花轿,是万万不能再坐了。    纪青黛好奇的看了眼地上挺尸的黑衣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让纪青黛感到特别的好奇。    “别看。”颜君丞捂住了纪青黛大量的目光,“看了要做噩梦。”    纪青黛扒拉开颜君丞的大手,从指间的缝隙里继续观察着黑衣人。    颜君丞再次捂住纪青黛的眼睛,“阿呆不许看别的男人,”    纪青黛眨了眨眼睛,睫毛在颜君丞的掌心里来回磨蹭着,然后耳边又响起了颜君丞暗哑的声音,“我会吃醋。”    纪青黛瞬间老实了,乖乖缩在颜君丞的怀里再也不动了,一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红,并且有向下的趋势。    颜君丞满意的给纪青黛捋了捋头发,“还有救吗?”    “有呼吸。”鹰扬和振鹭异口同声,一个人摸脉一个人探呼吸,可以说是十分有默契了。    “那就顺便让燕绥过来给他看看吧。”看到阿呆害羞的样子,颜君丞大发善心的决定帮一帮这人。    阿呆果然爱他痴迷!    都不忍心看到自己为她吃醋!    鹰扬和振鹭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严重怀疑自己在做梦。    颜君丞充分发挥了他无良主子的属性,抱着纪青黛做到了阴凉的树底,两个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一步也不分开。    一群暗卫们顶着火辣的日头,把黑衣人团团围住,滴水不漏。    很快,振鹭拎着身体瘦弱面相发苦的男子来到了颜君丞面前,燕绥一张脸拉的老长,“谁又有病了?”    对于打断了他看医书的人,燕绥向来没有好脸色。    “喏。”鹰扬指了指地上还在咕咕冒血的黑衣人,看了看颜君丞,又瞄了眼仿佛和太子连在一起的太子妃。    狗粮什么的,鹰扬最喜欢吃了。    燕绥立刻没声了,扛起小箱子开始了治疗。    身为西凉官至正三品的御医,燕绥自认为没有什么病他看不好。    可是当把手搭到这黑衣人的脉搏上时,燕绥的脸色才开始渐渐凝重起来。    “这人身上至少中了三种剧毒,还受了这么重的外伤,”几个药丸子塞到那人的嘴巴里,燕绥不解的嘟囔着,“这人究竟是怎么活下去的?”    很快,这黑衣人身上的血被止住了,这黑衣人的身子强悍到令人发指,刚刚止住血,就开始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黑衣人看到四周一圈的人,而他是被围观的中心,神色立刻冷了下来,鹰眸环视一圈,最终锁定了被一席红衣抱在怀里的娇俏少女。    纪青黛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只知道把头埋在颜君丞的怀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颜君丞把怀里的纪青黛往里按了按,看向黑衣人的目光更为不善,“你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颜君丞的质问,看向纪青黛的目光竟然泛起了一丝温柔,“好好对她!”    看到黑衣人的眼神,颜君丞心里警铃大作。    看到这人竟以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怒从中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算是哪根葱,阿呆是我的!”    “你要敢对她不好,我踏平你西凉!”撂下狠话,黑衣男咳出了一口血,飞快的打伤了一个暗卫,从缺口处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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