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呀,刘叔知道,你明儿就不来殡仪馆了,但这有个客人,点名要你做最后的化妆,给的钱不少,刘叔就帮你应下来了。”刘叔拍了拍武夷的肩膀说着。

“谁?”武夷收拾着留在殡仪馆里的一些杂物问道。

“阳城最大的土豪,陈楚。”刘叔看着武夷的侧脸说道,“他的孙儿死了。”

“他的孙儿?”武夷有些惊讶,一年前,陈楚的独子陈盛去世,就是武夷做的最后化妆整仪和纳棺的工作,这才过了一年,怎么连孙儿也死了?更何况,一年前替陈盛入殓的时候,没有听说或是见过陈盛的妻儿。

“这人也是可怜了,你说说,钱挣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死了儿子又死了孙子的。”刘叔摆了摆手说着,从桌子上取下一瓶二锅头,往嘴里一灌,“别看我这穷,好歹我也是享着儿孙福气的人。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你说说,他儿子和孙子,竟是同一天死的。”

武夷心中更疑惑了些,同一天生这种巧合已经是机遇了,但在同一天死......这哪儿是机遇?更像是刻意为之的。

“这活你接不接?说句话呀,人家陈楚可说了,只要最后的这工作做得好,钱是少不了的。光是这定金就给了咱两万。”刘叔说着,从一旁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百元现金,“诺,这是一万五,刘叔我够意思吧?你要是接下了这活,这一万五就是你的,到时候结了尾款,还有多的。”

一万五,说少也不少了。自从收养武十步以来,花销蹭蹭蹭往上涨。突然从殡仪馆离职去到冥王任命在阴阳司的工作,不仅殡仪馆这个月的奖金没了,阴阳司的工资也得吃一个月才能发下来,这期间的过度,还是得有些现钱比较稳妥。

即便说,陈楚这家人的丧事,确确实实令武夷感到无比奇怪。

“好,今晚吗?”武夷收下了现金,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没错,但陈楚先生说了,得凌晨三点,去他家里。”刘叔又灌了一口二锅头,递给武夷一张纸,“这是他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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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街,36号……东怡山庄,H3栋......是这里了。”武夷念念叨叨着,就到了东怡山庄,是阳城土豪聚集地,里面清一色的都是两层三层的别墅。

H3栋,便是陈楚的房子。或许是才死了人的缘故,武夷觉得这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的气息,总是令他感到头和心脏有些不适。另外,武夷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家人要求自己一定要在凌晨三点替这孩子进行化妆入殓的事宜。

“你就是武夷?”替武夷开门的,是这家人的保姆。大约三十来岁,头发扎了个马尾,面相有些刻薄,说起话来,也是有些不太客气。

“真是不知道老爷在想什么,请这么一个晦气的人来家里。”长长的马尾啪地一下,就扫在了武夷的脸上。

虽说武夷早就习惯别人对于自己这个职业的认知——晦气。但他却认为,入殓师是个神圣的职业,他们保护着死者最后的体面,和最纯洁的一面。

“有什么晦气的,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您要是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许……我还能为您服务一下,您说是吗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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