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泽兰娜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魔剑。

魔剑拥有夺人心魄的力量,据说,他的四百年前的祖先维尔西斯五十七世在临终时的时候就是如此,几乎一刻不能让墨菲斯托离开他的手掌。之前她还以为这个效果是夸张后的,但现在看来……

“喂喂喂!别乱想!”墨菲斯托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我是能诱惑人的心灵,但我很专一的,从来不骚扰持剑者之外的人。”

“嗯?那这家伙呢?”

“成圣的执念的问题吧,他所造成的扭曲很大一部分都是对着他自己手中的武器和我来的。”

泽兰娜皱了一下眉头,倒也了然,和承受剑圣的意志压迫的同时,她对西之剑圣的强大之源有了一定的理解:“聆听剑语”,这是埃布尔的成圣蔑言,也是他的力量之源。

她的师父也说过,这位举世闻名的剑痴会将剑看做无比珍贵的艺术品和朋友。

不过也因为如此,战力并不算强,只是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圣域,无论强弱都不是她能够应付的……

趁着对手还在看着墨菲斯托陶醉,泽兰娜向它乞求:“墨菲斯托,我需要力量!”

“啊?还要?一个锁血挂还不够吗?要知道他能力的主要价值是针对武器,对持有一把完美武器的你,现在他已经废了一半了。”

“你只能给我这点儿力量吗?”泽兰娜出言激道。

“嘿!听你这话说的!”墨菲斯托立刻激动了起来:“你竟然质疑我,本大爷是世界第一剑,凡人上手也是一刀999,杀猪都能爆装备!”

“为什么听起来更加三流了?”

“这个你别管!”魔剑说道:“你看我……哎!哎!哎!你诈我是不是?”

“……”为什么这把阴了从她祖宗到她加起来三万两千多年的剑交流起来感觉这么二逼?

“你在骂我吧?你绝对在心里骂我!”墨菲斯托嚷嚷道:“算了,反正省点事也好,不过小女孩~再加可就是咱们约定之外的了,力量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代价是什么?”泽兰娜轻声问道。

“桀桀桀桀……”魔剑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当然是灵魂……”

“我可以给你!”泽兰娜的回答毫不犹豫。

“呃……其实……算了,懒得解释,到时候我会自己拿的,那么现在,好好感受一下,你梦寐以求的力量吧!”

墨菲斯托说着,剑叶上的符文渐渐亮了起来,一股黑色的、扭曲的力量开始出现在剑刃上,如同火焰一般飘摇着,如墨,如渊。

当这股诡异的物质蔓延到泽兰娜的身上后,她便放出了如同从深渊爬出的恶魔一般的气势。

憎恨、焦虑、愤怒、沮丧、悲伤、痛苦……旁边的塞西尔仅仅是看着泽兰娜便有了一种世界所有的悲痛都集于一身的感觉。

而首当其冲的西之剑圣,更是在这种诡异的气场之下浑身发颤。

而位于这气场中心的泽兰娜,反倒没有太多额外的感受,她不知道墨菲斯托扭曲现实的蔑言是什么,她只是去感受这股扭曲,去利用这股扭曲。

用它去体悟力量,去感受强大。

而就在这时,埃布尔猛地发出了一声长啸,径直向泽兰娜冲来,但他的速度却大幅度下降,这也是真正的圣域之间搏斗应有的姿态——意志力的拼搏,败者的扭曲现实的能力会被大幅度压迫。

全心全意的体悟力量的泽兰娜只是随手一挥剑刃,剑气便呼啸着将埃布尔击退,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从肩膀到腰际的巨大伤口。

“不,不会的!”在埃布尔不可置信的话语中,他手中的缝衣针竟是节节寸断,缝衣针是圣器,承载着剑圣的意志,扭曲被永久固定,本来就坚韧无比,再加上埃布尔作为一名剑痴,最为剧烈的扭曲就在剑刃方面,将他的剑击断,便已经意味着他的失败。

而埃布尔却仍旧固执的握住剑柄。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缝衣针的碎片已经掉落在地,但从剑柄处却延伸出了一截剑刃。

这也是缝衣针,埃布尔坚信它没有碎裂,便将之扭曲出一个虚影,埃布尔胸前的伤口喷洒着血液,甚至肠子已经滑落出了一截,但他置若罔闻,只是瞪着自己手中的剑刃。

随着那道虚影逐渐凝实,他也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哈哈,真是……”而就在他自以为剑刃完好无损的时候,他再度瞥见了墨菲斯托。

他的双目再度迷茫了起来。

“那是……我的……”将剑刃重新立起,他再度向泽兰娜发起了冲锋。

而在泽兰娜面前站定,将手中的剑刃挥出,泽兰娜却没有动容,没有格挡,也没有躲避,但依旧没有对她造成伤害,那剑刃只是从泽兰娜身上虚虚的划过。

他终于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只是一个剑柄。

“我的剑……坏了?”在泽兰娜,或者说是墨菲斯托那股饱含着世间一切负面情绪气势的冲刷下,埃布尔颤抖着脸庞,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笑容的表情,便倒在了地上,再无生机……

泽兰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成名已久的圣域的尸体,他死了,至于是死于身上的伤口还是信念的崩塌,对泽兰娜来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所得到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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