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余晖挑逗着天边的云朵,为山脉铺上了一层艳丽的红,那红中带着细细金光,将天边映出层次分明的绚丽的玫瑰色,从山脉一直延至上空,又由粉蓝交映慢慢过渡成了清澈暇白的蓝,天空似是经不起余晖突然铺出‘金丝红绸’的心意,羞得火烧云占满了天际,一轮并不明亮的弯月躲在云后,像一名娇羞的少女用帕子捂着脸。

余晖穿过枇杷树,在白衣岚裳的束发少年,和鹅黄轻衫的及笄少女身上披上一层瑰丽的华服,恍惚间竟像是身着喜服的新人坐于树下,少女脸颊飞红一片羞涩,右手抓着左手上的铃铛,男子面色如常,一手持书一手抓着少女的手腕,两人对望,林夕瑶清澈见底的眼中,尽是喜悦,无月痕亦是眼神坚定。

“师、师兄。”林夕瑶眼睛下移,撇开温润少年的眼神,稍稍清醒的小声道。

无月痕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点忙把手松开,温声说道“嗯?师妹,可是我弄疼你了?”

“没…”少女低着红头的脸,暗暗责怪自己胡思乱想,竟一晃神梦到与心上人共结连理,真是不知羞,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房了。”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去。

无月痕看着身旁的人起身离去,并未挽留,时候是真的不早了,看着那人走了没几步,又原路折回,“师兄,你可曾想过与我游遍这神州大地?”说完,也不听他回答,转身跑去。他十分不理解这个一会满园春色,有一会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女子,只能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摇头,师妹莫不是病了,看来我此次下山得寻一良医,好好给师妹看看。

‘啪嗒’林夕瑶飞也似的逃回了自己闺房,关上了自己的门,那原本恢复如初的脸色,又一次不争气的红的滴出血来,一个大鹏展翅扑到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和师兄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想的,哎呀,羞死了,还是想点别的吧。

今天爹接到武林贴,就命人寻了师兄来,师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师兄,难不成,他真想让师兄下山?不行,师兄每次下山都是需要我的保护的,要不是有我保护,山下的那些女人还不得把师兄吃干抹净啊,不行绝对不行,不过师兄武功这么高强,区区几个女人,自然不在话下,若是,师兄移情别恋了怎么办(作者的话:你师兄貌似也不喜欢你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师兄和我日夜相处,都一直守身如玉,这种事绝对不可能的…不行,我一定要和师兄一起下山,可是爹不会同意的,我不能气馁…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我们的林大师姐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我要偷偷下上,伴随大师兄左右!

次日清晨,云雾还未飘散,“师傅,徒儿已准备妥当,这就下山。”“好徒儿,山高路远,万事小心啊。”月无痕双手抱拳,鞠了一躬,林晖英微微点头“去吧。”转身回去了,待师傅离去,无月痕才起身抬头望了望师门,告别众人,转身便要走。

“师兄,你这次下山,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稚嫩中带些沙哑的声音。“到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无月痕他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立锡,你若勤加苦练,日后定会成为一代大侠的。”立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很多,“师兄…哇…师兄,你是唯一相信我的人,也是师门里待我最好的人…”那些被压抑的情感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泪夺眶而出,无月痕看着眼前这个一把他一把泪的十一二岁的孩子,眼里满是温柔,想起了久远的往事,阳光刺痛了双眼,他揉了揉如立锡的头发,“好了,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个大侠。”‘噗呲’立锡哭笑出来,“师兄取笑立锡。”边说边擦干了眼泪,鼻下的鼻涕却依旧顽强的吹起了一个泡,‘啪’泡泡刚吹起来,就被秋风击碎了。

“哼~哈、哈哈…”饶是他在温润如玉,谦谦公子,也不禁笑出声来。“师兄!”立锡由悲转恼,有恼羞成怒,立马跑了回去,“哎,立锡、立锡…”见那孩子不再理他,他也只能继续赶路了。

林晖英独自坐在大厅之中,正在思考该如何向女儿解释,他大师兄不见的事,怎样去的女儿原谅,女儿会不会相思成疾,自己该如何劝解他…简直郁闷到吐血(作者的话:终于知道哦小姑娘随谁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终于下定决心让人去叫大师姐,打算全部坦白。

看着下人们面面相觑,林大老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大师姐人呢?”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有一个稍微大胆的低声道“老爷,师姐她,她一早就不在屋里,只留了一封信,说是练功去了,一会没回来,找遍了地方也没见人影。”林晖英此时是真有点想吐血了,他接过那封信打开,信上果真只有‘练功勿扰’四字,可这漫山遍野的摘不到人,真是练功去了么,他仍心存希望的将那信与信封反复观看,只见信封内有一行小字‘爹爹勿挂’,林晖英这次是真的吐血了。

“孽徒,竟敢拐带我家小女!”一声怒吼震得飘渺仙峰抖三抖,惊得群鸟乱飞。好端端走在路上的无月痕猛地得背后一凉,回头观望,不就是自己刚走过的羊肠小路,没什么好看的,便又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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