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二位可否先克制一下,我们还有些话想问问清楚。”无月痕自知此时打扰很是不妥,可有些话又不得不问。
“哼,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已经擒了我们,要杀要剐我们悉听尊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鼠目大汉直直嚷道,对于他面前的这些‘衣冠禽兽’毫不客气。
“哦?你想死,那这位娘子怎么办?”谢清歌看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子,自是不爽。
大汉看看双臂环着他脖颈的女人,微微颔首眼中似有不舍,可转瞬间鼠目一聚尽是决然之色,厉声道,“我即赴死,也断不可让她一人独活,受着世间苦楚。无了我,她又如何活?给个痛快吧!”
“哦~就算她身怀有孕,你也要带着未出世的胎儿逼她赴死?!好你个说的冠冕堂皇的无耻之徒!”谢清歌先是云淡风轻地轻挑一下黛青色的玉羽眉,贴墙而立的左脚蹬了一下门,站直了轻倚在门上的身子,努力抑制的声音里面满是怒气。
众人皆是一惊,那大汉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出口否认“不可能!”林夕瑶怕伤了那女子,立即将正那啼哭的‘女鬼’拉到身边,怎料那‘女鬼’剧烈反抗着要冲向那大汉,纵使林夕瑶武功不差,也未能拿的住着‘女鬼’的一身蛮力,就在挣脱之际,无月痕剑身一横,剑柄插入木桌,将那娘子与大汉相隔开来,任其挣扎也不放松半刻,不过那女子精神似乎有些失常,只知横冲直撞,不知道换道而行。
谢清歌嫌她烦闹,一击飞针让人晕了过去,“谢郎!”无月痕万年不变的温和面孔崩裂出一丝冷气,林夕瑶看那女子软塌下去,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清歌望了望他,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将头扭向了一边。
“别,别伤害她。”鼠目大汉声音颤抖,面露恳求之色,豆大的眼中精光尽散,迷上了一层水雾,人也随着矮下去。
“且慢,”无月痕将人交给林夕瑶,上前扶起了正要跪下去的大汉,“你连死都不怕,现在又为何而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若非比命还重要,我又为何而跪?”一双鼠目里又是感激又是愤懑,说话间眼神流转到那邋遢的女子身上,又是怜爱,又是自责心痛。
“她无事。”谢清歌斜撇着眼,不用问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闷声会了一句,就有撇过脸去。
“无某此次下山能在这山野之中遇到像你这样有情有义有血性的汉子,真不枉我来此一遭啊。”无月痕扶着大汉的臂膀,由衷赞叹道。
那鼠目大汉态度也软和了很多,道:“我随各位处置,要杀要剐都随意,请你们放过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吧。”到如今也不肯说个‘求’字。
“不,我们不会杀你的。”
大汉听了,身躯一震似是不敢相信,无月痕继续笑道,“你我无冤无仇,我们为何要杀你?”“可是,你们…我…哎…”那大汉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将头摆向一边。
“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我们并不知晓,还请你为我们解答了。”无月痕将他扶到椅子上,便结开他身上的绳索便说道。
那鼠目大汉看他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又像是抓住了什么绳索,“对,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啊。”他整个人都变得兴奋紧张起来,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涨得通红。
他们三人听那大汉滔滔不绝说了一个晌午,终于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原来这大汉名叫东溪,和那‘女鬼’余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这个尖嘴猴腮长得像老鼠的男子对身边的姑娘日久生情,不过他也自知配不上姑娘,也从未奢望。可后来有一天,那娇美娘却被他人玷污了,邻里的嘴最是损人,姑娘羞愧的几度自杀,都被救下,却也精神失常,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男子心疼,就带她上山来了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了,之后他俩就在在山上结为夫妻,平日就以山间野味度日,偶尔也会打劫过路的商贩,却不伤人性命。那日林夕瑶前来,他们以为是有些肥水的公子哥,后来才发现是个女的就给丢到了柴房,再后来,无月痕和谢清歌的出现,让女掌柜一度精神恍惚,他便以为他们就是玷污女子的人,便起了杀心,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原来如此,没想到东溪兄弟你们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无月痕一双眸子暗如深潭,眼中空寂,嘴角紧珉,不自觉得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林夕瑶却是一腔怒火,咬牙切齿、愤愤然道,谢清歌则是闭目养神,双手坏胸,倚门而立,似是轻睡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来,说了这么久定是口干舌燥,喝口水吧。”无月痕立马恢复如常,给东溪到杯清水推到面前。
“不不不,我不打紧,只是…”他低头注视环中还在睡这的人儿,一双鼠目盛满了柔情,在配上他尖嘴猴腮的脸,倒是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无月痕和林夕瑶对望一眼,也知他是何意,却不闻谢清歌说一句话,林夕瑶只好上前捅了捅谢清歌,让他说句话,“啊,讲完了啊?那是不是可以吃饭了?”谢清歌一声惊呼,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的眼,懒散的问道。林夕瑶听他这么说顿时气血上涌,想要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好好揍上一顿,只是还未动手,便被他师兄叫住了。
“谢郎,可否请你看看这位余娟姑娘的情况?”无月痕明白他此举何意,也自知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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