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能说的我自然会告诉你。”孙明堂让秦高阳坐下说话。看着恢复正常的孙明堂秦高阳吞了吞口水,有些期待也带着些怯意,斟酌一番才问:“前辈,将军冢的人除了我就真的……没了?”有些干涩发颤的声音带着秦高阳最后的冀希,可绝大多数时候现实并不会同他期待中的那样会安慰人。

“没了,除了你。”孙明堂回答的简短干脆,没给这个算上这次自己一共只见过两次的孩子任何质疑的余地。在孙明堂眼里这个少年此时非常的冷静,完全像是个旁观者,在旁人说着听着与自己无关的平常事。

“没有么?那有没有……”抿了抿嘴秦高阳再次开口。不过没等他说完就被孙明堂打断:“凶手吗?凶手并不好找,不过现下我先要去一趟苦竹林,找一下章前辈。”孙明堂知道秦高阳要问自己什么问题,同样他自己还真就知道答案。如果面前的只是个与自己无关的小子,他很乐意告诉其答案,什么都不求只求这个能让他全程随行直到事情结束。不为别的只为了将这个事情写进自己说的书里,想来又是个非常不错的故事。

秦高阳听见最后一句话迅速低下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死死盯着还没来得及清理满是绿色苔藓的圆形石桌,不再敢看孙明堂一眼。

“你先回去吧,我去单独见章前辈一面。”此时的孙明堂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实际上,他比对面的秦高阳更加的慌乱。

夜晚,秦高阳揣着比这冬夜还冷的心出了小院,失魂落魄的往客栈走。小院里孙明堂亦是久坐不动神似石雕。谁也不曾想,这一夜过后小小的惠县会变得格外热闹……

夜,子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隐隐绰绰的出现,借着晴朗的月色沿着无名小路飞快向着惠县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人正是在福寿庄被主人家热情款待的何启。此时何启怀揣着至少八十两的金子在野外逃命,身后的两人更是从福寿庄开始便追了他一路到这荒郊野外。

一连跑了六十多里路何启已是强弩之末,就是手上的那副铁手套都显得越发沉重。一路上何启想尽了办法都没有甩掉身后的两个人。粗重杂乱的呼吸,声如擂鼓的心跳,就连迎面而来的冷风都似夏天的冰一般凉爽。

一路奔命,何启只看见了这两个人,盘算着这里离福寿庄已经够远,自己就是再跑也总有力竭的时候,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宰了身后那两个人,一了百了。

凭着月色一瞧前面的路边刚好有棵两人合抱粗的树,念头一转计上心头。借着自己的奔跑,何启单脚一踏树干便凭空腾起三尺多高,再有一双铁手化掌为爪在留下一寸多深比指头稍大的坑洞后一翻身就将自己藏在了树梢之上。因为有奔跑和铁手之利何启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往后面一瞧,时间多有富余。两个黑影也在何启的眼中出现迅速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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