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好,一辆骡车在凉州庆元县城门外停下,赶车的是个面容粗狂的中年人,看穿着打扮是个庄稼把式。

骡车停下,庄稼把式打扮的汉子扭头向着车里说道:“这位少爷,已经到庆元县了。不过在下这骡子却是不进去的。”

庄稼把式话音刚落,后面的车门帘一阵轻微的晃动。一只露着黑色袖口的手将帘子撩起,一个黑影探身跳下骡车。同时响起人声“多谢柳叔让小子搭车。”黑影说话间一抬头,正是面白微须的秦高阳。

秦高阳好生道了谢,庄稼把式见其转身进了城,这才一扬手中的马鞭。手腕一震马鞭凌空一抖“啪”的一声挽出个漂亮的鞭花,口中短喝一声“驾!”催促着拉车的老马快些赶路。

庆元县虽不属于南方,可这里远离戈壁没有沙尘碎石。城里街边贩卖的各式物什都比惠县要多许多,也要来的精致些。对于初入城中的秦高阳来说光这些摊卖的事物就让他有些目不暇接。心中不由万分感慨,暗说这里好似春城一般。

这一路,秦高阳都是或搭顺风车,或者租车来赶路,他自己的驴车被留在了惠县金源客栈。他拜托小卢照看小院自觉彼此是朋友,还是不沾染钱财的好,便将驴车留下让他使唤,算作感谢。

起初出了惠县,在途中他也想过再买一匹马或者驴来代步,可到了马市一瞧价格,只能苦笑离去。不说好马,单是一匹老马都要十多两银子。摸了摸怀中只有三四十两的钱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了庆元县他除了从不离身的剑匣,和所剩无几的钱财便孑然一身。站在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的路口,望着像失意人一样有些郁郁寡欢的日头,心想还是先找间客栈也好过夜。

背着剑匣在街上转了一圈,秦高阳依旧没有找到住处。不是庆元县没有好一些的客栈,只是这价钱却比在惠县时要贵上许多,所以有些犹豫不决。

一路上酒旗斜矗,亦是无心欣赏擦肩而过的莺莺燕燕。突然,就在他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寺庙。远远就能闻见一股燃烛焚香的味道。

寺庙平地而起占地不是很大,拾阶而上门前有一雄一雌两只石狮子,雄狮张口注视来往信众,雌狮足下戏玩着幼狮,闭口护子。再往上抬头一观,匾额上有三个鎏金大字甘霖寺。寺院内升起阵阵青烟,是个香火旺盛的所在。

一见眼前的寺庙,秦高阳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或许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去处。一念至此便快步向着寺院走去。

此时若是寺内僧人知晓他的想法,定会低呼一声佛号,盖是因为他想起在那些杂乱的书籍之中有所记载,寺庙大多能够让平常人短时间借宿而且不要钱,当真是个好所在。

背着剑匣来到庙门前,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这才轻轻扣响门上的铜环。

随着敲门声响,没有让秦高阳等多久,门后便响起了拉动门栓的声音。

“吱呀”

门应声而开,一个锃光瓦亮头顶有九个戒疤的脑袋探了出来。一眼就见到了一身黑衣的秦高阳。

秦高阳见这和尚与自己差不多年岁,长着一张圆脸。五官特点显著,黑少白多的三角眼,高鼻梁大鼻头,一张薄唇嘴角还微微耷拉着,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身上穿着浆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衣僧袍。

“阿弥陀佛,施主是祈福,还是还愿?”一脸冷漠相的和尚双手合十对着秦高阳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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