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脑子里被人塞进一大堆东西了,当了半月不到的术士,就被连续塞进了两段记忆。如果能在高考之前脑子里塞进点东西,自己也不至于在语文作文上写了一堆狗屁不通的东西,然后被送到这样的系来了。

生而为人,又怎能事事顺心呢?

在飞机上郁闷地整理着散乱的记忆,很快也就到了目的地,也不觉得烦闷。

“呼...海宁这边,还是有点冷的啊。”刚下飞机,就被一阵北风吹了个哆嗦。刘辰抖了一下身体,让体内法力流转,很快就暖了起来:“先给老妹打电话...等等,好像不用了。”

远处一个脸有些圆,看上去很和善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羽绒服,戴着帽子,更是显得脸圆的过分了。

他是张智的父亲,叫张明德,是一个研究骨科的学者,和父亲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同学,曾经还和刘父打算要订娃娃亲,虽然后来结果不言而喻。不过这人却是个挺不错的人,刘辰过去在粤东省也经常受他照顾。

“啊辰,来了啊。”话语很简短,却透露出些关怀:“魔都这些常年处于海边,可能天气还算好,只是有些潮,但内陆却很冷。”说着,递过来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先披着,这是张智以前的衣服了,现在都穿不了了。”

“谢谢张叔。”刘辰谢过,正穿着衣服,张明德道:“对了,此去温远,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啊?”刘辰一挑眉毛,道:“似乎没有,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张明德欲言又止,道:“我听闻温远那边,学术界在争论一些东西。”

刘辰晃了晃头,边走边说:“争论...是那边的实验室吗?出了什么成绩?”

“不是成绩,关乎你爸。你爸的那个实验室...对不起,我本不该说,但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提一下。”张明德压低声音,在刘辰耳边说了一句:“你大概清楚,你爸爸和我研究的东西,不是同一个保密等级的。”

“你的意思是...学术斗争...这件事有点不靠谱,这个年代了,学术斗争还有死人的?”刘辰深吸一口气,道:“张叔,你是怎么得知他们在争斗的?保密等级大概还没到吧?”

张明德摇了摇头,不甚明了:“毕竟是皇朝,百多年的江山无外战,也该动点心思了。”

刘辰默然,良久,在走出机场候机室,确定四下无人后,长吐一口气,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所以就拿刘家来杀鸡儆猴,用学术争斗的名义?”

“孺子可教。”张明德舔了舔嘴唇,圆乎乎的脸上,放出一点诡异的光芒:“所以你父亲,在登机前给了我一个信封,让我转交给你。”

刘辰已经感受到了,羽绒服里那一点坚硬,道:“张叔,你...大恩不言谢,我...”

“我和你爸什么关系。”张明德摆了摆手,道:“左拐,等到了酒店再说。”

......

刘辰很愤怒,哪怕之前被那不知名的浪潮掀翻下海,甚至死过一次,也都没有这么愤怒。可是,有人不知好歹,居然利用自己家里人,用以和当今皇帝的博弈!

这份愤怒,让他无法压抑,甚至,想要破坏点什么,或者说,杀点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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