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附近的一切都被土黄色浑浊的水覆盖了。
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周围只有简义和聂海昆两人。
远处,稀疏的房屋仿佛建在水面上一般,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薛梦蝶,你在哪?”简义大声喊道。
没有回应的声音。
在呼啸的狂风中,即使有声音,也传不了太远。
“她恐怕掉进河中了。”聂海昆喊道。
简义看了一眼腿边的水。
这水太过浑浊,像是一层黄色的布,让人看不透布底的景象。
“我要去找她。”简义喊道,“你留在这,等我回来。”
“不要啊,我会被河水冲走的。”聂海昆猛摇着头喊道。
“没事的。”简义伸长舌头,卷住聂海昆,然后自己朝前跳去,没入了水中。
舌头越放越长,简义继续朝河底潜去。
他把聂海昆当成了岸上的柱子来用,既能防止自己迷失方向,还能控制住聂海昆,让他不会乱跑。
河底的水比起河面上要清澈许多,能看到前方两米内的东西。
大约潜了十多米,简义到了河底。
这里淤泥遍地,轻轻踩上一脚就能扬起一蓬黑泥,给简义的搜寻带来不少麻烦。
游了五六米,简义便看到了一具穿蓝色外套、面色苍白的男尸。
他皱了皱眉,继续往前游去。
然后,他又看到了一具穿红色连衣裙的浮肿女尸。
这两具尸体只是开始,在这两具尸体的前方,一个三四米高的尸体堆映入了简义的眼帘。
尸体堆上,有老人和小孩,也有壮年的男女。他们纠缠着聚拢在一起,像是避难的蚂蚁,固守此地,承受着水流的冲击。
简义想要调查此处,但他的气息将要耗尽,只能先回到水面喘口气,再下来完成未尽的调查。
顺着舌头的方向,简义往上游去。一面游,他一面慢慢收回自己的舌头。
到了水面,简义看到了聂海昆的背影。
聂海昆站在那里,身子挺得笔直,倒真的像是一根柱子。
简义拽了拽自己的舌头,算是打了招呼。
可是,被轻轻一拽,聂海昆竟仰面倒了下去,沉进了水中。
简义连忙上岸,然后把聂海昆也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聂海昆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几乎切掉了他三分之一的脖子。
这像是利器切出的伤口,让他因出血过多而死了。
简义把聂海昆的尸体放平到水里,这具尸体便随着湍急的水流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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