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急得团团转,李太兮踌躇后说:“走,去赵伯家里,或许还有转机。”

“庄园在山下,毗邻官道,要真有军队攻打长洛,那里风口浪尖,不是救命所在。”孙一本立即反对,张守仁也说:“要我看桃山反而最安全,敌军急于攻城,否则等各地的军队反应过来他们就惨了。”

“桃山地高,正好登高以观长洛虚实,岂有废弃之理?我等速走,且看城中能否进去。”李太兮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孙一本道:“城门已关,吊桥亦拉,朝廷岂有因我三个小儿置于险地之理?”李太兮道:“我意已决,两位随不随我看天意吧,走了。”转身就往山下跑了,孙张二人踌躇不动,等到回首时李太兮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得停住。

且说李太兮一路小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竟然跑了个把时辰,还没有到河边,背后突然响起无数马蹄声,回头看去但见烟尘大起,料知大军压境,心脏吓得都快跳出来,鬼叫着向城门跑去,等到了吊桥边,身后数不清的战马大军已经在距离城门不足一里的地方驻足,是匈奴。他们寂静无声的看着一个小儿在吊桥下呼喊:“开门,放我进去。”

这句话自然不能让守城军士动容,背后的几十万听此,马前处的将军扬鞭指着李太兮说:“你们看,中原人被吓得孩子都不要了,好不好笑?哈哈哈。”说完自顾大笑,身后的几十万大军齐声大笑,声震云霄,李太兮被吓得跌坐在地,肝胆俱裂,好在没有大小便失禁。

正在这生死存亡之秋,吊桥突然放下,城门突然打开,里面如枪型奔出二十五骑高头大马,为首的一身战甲,手持长槊,背披黄袍,一骑出了城门,在河的另一边停住了。李太兮见吊桥放下,二话不说的往城里奔去,但是路过他们的时候居然停下了,只觉得为首的将军颇为眼熟。

那将军见小孩居然停下,心中甚奇,提起他放在怀里,问:“小弟弟,你怎么不跑啊?”

“城破则家亡国灭,跑什么?”李太兮此言一出,后面二十四人闻之顿时色变,有不少人不禁潸然泪下,感神州百年战乱,好不容易平息,如今又起兵戈,不知多少人又要生离死别。

“好,你叫什么名字?”

“李太兮。”

将军一愣:“少学李太兮乎?”

“然也。”

将军大喜,谓旁边一文官曰:“玄明,尤记施粥铺前遗漏小儿乎?”那人惊道:“莫非是他?”将军颔首:“正是,有此儿,便知少学功绩大矣。”

驱马向前朝对岸喊话:“旭光,你来我中原,风光如何啊?”旭光是匈奴的大可汗,就是刚刚扬鞭大笑的将军,他亦出马回话:“李卷月,你们中原的山很美,女人也很美,饭也很香。”

“我中原地大物博,哪里会只有这些?你是个不知礼数的粗鄙蛮夷,看不出其中玄机,惹人笑话!”李卷月大肆嘲讽,又说:“我劝你早早回你的草原去,否则我大唐子民一口一吐沫,也能淹死你带来的这些土鸡瓦狗。”

“李卷月,你何必口出狂言,现在你离我一箭之地,我背后的儿郎,瞬间就能将你砍成肉酱,到时候这中原大地,谁还是我的对手?”旭光可汗可不怕,四十万大军还打不过你二十四个人?接着说:“我问你,现在这是世上,谁主沉浮?谁是真正的霸主?”

将军抱着李太兮,笑道:“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孩子,你来告诉他。”

李卷月扶着李太兮站在马背上,小屁孩喊破喉咙的说:“那个谁,中原大地向来以王道行之,德政养民,霸道之事,吾等小孩尚羞以行之,汝何执着?你的大军,如土鸡瓦狗,你自己,插标卖首,吾军中小校一员,亦可于万军中取你首级。汝文不能王天下,武不能征天下,安敢言称霸之事?以壮年之身行孩童要强之事,可知羞耻乎?”

巧言令色,当世之时,可有甚于此黄口小儿乎?呜呼哀哉,惜哉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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