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显得很愤怒,她站起身来的一刻,明显是拍了桌子,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心是向着佛祖的,和尚不能吃肉,似乎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女子的声音很熟悉,龙腾不禁抬头望去,这个女子穿了一身灰色的名牌运动装,前凸后翘,个头接近一米七五,马尾辫,包子脸。

从她的行头来看,定然是为了吃斋念佛而来,运动衣和僧人的服装同是灰色,而埋头在众僧侣中不被发现。

她的嘴嘟着,加上包子脸,脸庞活像一个猪脸。

龙腾以为自己眼花了,晃了晃脑袋,又仔细看了两下,但女子的面部轮廓像极了猪头之外,显得很是模糊。

龙腾没有近视的毛病,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再次确认了一下,女子的脸庞仍旧是猪头一般模样。

难不成自己真近视了?他仍旧无法看清女子的脸庞。

这个身材,如此熟悉,她长得很像龙腾从小到大的玩伴,尤柔。

不过,这长相,可比自己的玩伴差太多了,尤柔,可是走在街上能让众男生流口水的那种。

“这位女居士,你真能说笑话!顺丰寺内是不吃荤的。”方丈一脸肃穆,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威严。

方丈言外之意,他只能保证寺庙之内众弟子不吃荤,但是外面他不敢保证。

和尚吃荤,无非是犯戒,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女香客的反应未免夸张了些。

二十一世纪的和尚,也主张营养搭配,从营养学角度来讲,怎能少得了荤。

现在是崇尚科学的时代,戒律应相视而定,不能以偏概全,在龙腾的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如果今天的午餐即使是真的牛肉馅饺子,龙腾觉得也没什么不妥。

反之,今天的午餐不是牛肉馅饺子,倒令龙腾很是反胃。

众人诧异的目光看着女香客,一脸茫然。

无法预知,女香客的反应会给顺丰寺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是不是因为吃荤一说,就会影响寺庙的香火呢?

“大师,出家人不是吃斋念佛吗?而且,顺丰寺的香火一直很灵验的。”女香客怯懦着辩解道,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有点不合时宜了。

女香客的意思,顺丰寺的香火灵验与否跟和尚是否守清规戒律有着莫大的关系。

“女居士,本寺的香火旺盛是源于佛祖的庇佑,再说,吾等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本就是为了佛祖服务的。托佛祖的福,顺丰寺内僧人一直恪尽职守,不曾有半点逾越,至于寺内弟子犯戒与否,自然有佛祖照看,我想,这与我寺香火旺盛不旺盛,没有太大关系。”

方丈一席话,令众弟子汗颜。

方丈之意,犯戒的弟子得罪的不是方丈,而是佛祖。

扪心自问,神仙也会犯错,顺丰寺内的僧人哪能都那么坚守清规戒律呢?

佛法讲:贪、嗔、痴、恨、爱、恶、欲乃是佛教七毒,是佛教信徒应摒弃的七种恶习,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能保证一朝入佛门,就能摒弃这七毒呢?

佛道无边,在严格意义上来讲,对于七毒,想都不能想,试问,谁能做到?

做到的恐怕也不会栖身在这小小的顺丰寺了。

女香客为之一愣,这方丈的话,堪称滴水不露。方丈之意,他一直严格要求寺内僧人恪守本分,至于是否触犯清规戒律,他无法一一照看,这事,就交给佛祖了。

而香火旺盛,自然得益于佛祖,而不是这里的僧人。

女香客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憋了回去,她总觉得自己在寺庙里跟寺庙的一群和尚争辩很是苍白无力,况且人家方丈已经把继续聊下去的路给堵死了。

“女居士,你来吃顿斋饭是体验,对于我们来说,哼哼……”

龙腾吞咽下最后一个饺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以及顺丰寺辩解一下。他的师兄弟可能顾忌香客的身份,他是俗家弟子,自然无惧。

对于一个香客来说,来寺庙吃顿斋饭像是度假一样,可是对于久居寺庙的人就是一种煎熬,尤其是他龙腾。这就像很多人追逐诗和远方,纷纷到达了远方,却发现吟不出,好诗。

话糙理不糙,不是好诗抛弃了追逐者,而是追逐者的境界不够。

龙腾的话立刻博得了众师兄弟的赞同,但是没人敢出声,纷纷表露出赞许的目光,尤其小师弟元浩,眼中充满了钦羡。

女香客诧异的目光看向龙腾,张大嘴巴脱口而出:“垄腾!”

龙腾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个女香客认识自己,而且清晰地喊出了:“垄腾。”

确实是第三声,这个名字,在顺丰寺已经好久没听到了,最近听到的一次,还是半年前自己的玩伴尤柔给自己打过的一个电话。

龙腾站起身来,诧异地望着女香客,他的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她的影子。

仔细回想了半天,龙腾根本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尤其是那张猪头脸,龙腾忍不住想过去抽几个巴掌的冲动。

能够认出自己的人,定然是自己家乡的人,要知道,顺丰寺距离自己的家乡,可是有千里之遥。

家在北海,庙在南麓,这个女香客,让龙腾惊诧莫名。

“你认出他来了?”惊讶的不只是龙腾,方丈慌张地站起身来,嘴里还在叼着半个仿牛肉馅饺子,一脸错愕。

众僧人一脸茫然,能够让得道高僧方丈错愕的事情,恐怕顺丰寺十年内没发生过。

女香客冲着方丈点了点头,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对方丈说道:“大师,我就是来找他的,不该认出他吗?对了,大师,你不是说他已经圆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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