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左蔚静躺在床。今天她从药师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这个民族的事情,原来这个民族从西北迁移而来的,名唤“娄夷族”,在此定居也有好几百年了。族内的事务都由百止族长掌管,民族内奉行女尊男卑,所以族长世代传女。本过着是相安无事,安居乐业的生活,可是近百年来,民族受隐兽的折磨,好些族人都死于隐兽手上。但又由于族人看不见隐兽,所以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换着地方迁移,寻找更好的庇护所,一直从西北迁到东南。至于隐兽的动机和民族的过节,药师也不甚了解,而对付隐兽的办法更不用说,自然是没有。不过药师提到今天左蔚喝掉的臻水;臻水来源于断崖泉,断崖泉位于民族营地的东北方向八十里处,传闻泉水位于崖顶,并顺崖而下,形成瀑布。臻水有着神奇的功效,不但可治病救人,更重要是可以拯救整个民族。
“娄夷族?这不是自己最近才看过的一个已经活在传说中的民族?”左蔚在床上辗转着,内心开始有点惊讶,慢慢又荡漾起一连串的事情,她想将所有问题理顺:现在我是在游戏里?真的如他们所说,游戏里的世界能变成现实?今天药师似乎暗示,我能帮助他们取臻水;可是一路艰险,万一遇到危险,死掉了,会不会不能回到现实。可是他们救了我一命,按理说,我该回报他们的;也许明天族长就是和我商量取水的事情,该不该拒绝?左蔚又一个辗转,内心烦乱,思绪扭成一团:麻烦的问题,麻烦的游戏!
第二天清晨,左蔚洗漱完毕,只身走出房间,心里暗喜:来到这里,好像感觉到自己脱胎换骨,难道这游戏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由于自己莫名得到西施之颜,飞燕之躯,所以,左蔚的心情舒朗,竟然不太吝惜自己的笑容,时常展颜,一对梨窝为绝世容颜更添几分仙气。可是谁能想到,在此之前,左蔚是一个著名的精神病医生,同时也是著名的性格高冷者。
左蔚悠悠走在部落最繁荣的街道上,然而眼前所呈现的景象和氛围却让左蔚惊讶不已:两旁的房子像孱弱的老牛,墙体在风雨的侵蚀下面目全非。吆喝买卖的人并不多,只是零零碎碎散落在街道上。人们要不如游魂般,目无精光,要不如火燎上的蚂蚁,面带忧愁,慌张无比;算得无忧的只是一些蹿来跑去的孩子,给奄奄一息的部落注入微乎其微的生机。
左蔚感到非常疑惑,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找百止族长了解清楚。左蔚在街道上东拐西绕,终于来到了议事堂。
议事堂的外观并不比部落的其他房子有气派,飞檐上的游龙可能是能让人辨认出这个房子不简单的唯一标识。左蔚踏步而上,既无军士阻拦,也没侍从接待。里面的布局同样朴素与清幽,屋前摇曳着一池败荷,蔫头呆脑。再往前便是议事的中堂,好几根朱红横梁撑起房顶,前面左右两排朱红椅子,不过褪色得厉害。百止族长坐在正中和另外一个人交谈着,不一会,那人像领受到命令般离开了。百止族长招呼左蔚上前,毫无避讳地说:“刚才离去的人,是我们族内最优秀的木匠,我安排他打造一些车具,因为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了。”左蔚沉默,她知道不了解事情之前不便随便发言,更不能许下什么承诺,这也算是她在生活中学到的道理。
百止族长继续说道:“我族百年来受隐兽折磨,轻则手脚遭噬,重则阴阳两隔。十多年前,我族为躲避隐兽而安居于此,虽然隐兽对我族穷追不舍,但它们却无法再度侵扰我族人。后来我们发现,原来在我们周围有一圈郁郁葱葱的桃木林,庇护着族人。可是最近桃木林不知为何成片地腐烂而死,桃木林的庇护能力减弱,隐兽也开始在四周虎视眈眈。”
百止族长忧虑的神色证明民族的确遇到了危机,左蔚看着眼前的妇人,虽然她是族长,可是才一天不见,她额头的纹理像细胞分裂,又添上几条岁月的痕迹。左蔚忍不住问道:“难道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臻水。”百止族长脸上稍加红润,对臻水,她似乎充满希冀。“臻水,来自断崖泉中的活泉水,断崖泉源头在断崖顶部,其泉水顺百仞高崖而下。并且泉水触地便会被吸收殆尽,从而形成一个循环,所以若想获得泉水,必须要在泉水的源头或流动的过程中进行收集。”百止族长舔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昨天你喝下的只是顺崖而下的臻水,这虽然能救人,却不能救林。若想救治桃木林,必须取活泉源头中的水,那才是真正的臻水。”
左蔚问道:“那为什么不取臻水救治桃木林?”
“取臻水谈何容易啊!且不说断崖泉里会有奇虫异兽,重要是该处没有桃林庇护,隐兽时常出没,伤人于无形。而且活泉源头位于断崖之上,难以企及。”接着,百止族长眼中发出精光,自信说道:“虽然臻水难取,但如果有卓姑娘的帮助,那我们族内最优秀的战士便可顺利取回臻水,救活桃木林。”
左蔚思量,不发一言,百止族长也沉默着等待左蔚的回答,厅堂里陷入一种怪异的安静,让人不免悚惧。最后,左蔚说道:“族长,你对我期望太大了,我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决定不了一个民族的生死存亡,我既没这样的能力,也担任不起这样的责任;原谅我没法帮到你们民族。但还是很感谢你对我施以援手,卓会记在心上的。”
百止族长说道:“卓姑娘,我们不勉强你,但还请卓姑娘三思,不用着急做下决定。”
“族长的话,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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