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水郊区,有一块地属于冢原家,虽然是在年老之后才搬到这一片土地生活,但从小灌输的家学教养依旧让冢原宗近的审美充满了日本文化的影子,所以,相对于周边家庭的美式模板房,冢原家的屋子更像是源自日本的古建筑。

与美国人大大咧咧,直接将屋子摆在森林或是砍伐过后的空地上不同,冢原家既有主屋和道场,亦有庭院,而且屋子下有大量的圆木木柱支撑,与地面大概有半米高的间隔。

除此之外,屋顶是典型的歇山屋顶,仿佛飞鸟一般,房檐探出得十分深远,上面铺满了灰黑色的瓦片。至于屋内则是特色的全木结构,而且屋内的地板延伸到了屋檐之下,形成了日本特色的檐廊平台,就算雨天也能坐在屋外看着庭院的风景。

当然,庭院也经过了精心地打理,细白的鹅卵石和粗黑的鹅卵石在方正的庭院中组成了云雾缭绕的图像,而三块怪石分布在庭院间,岿然不动,却又仿佛有凌厉锋锐之气,随着秋叶无声落下,禅意自生。

冢原宗近盘坐在道场边的檐廊上,静静地凝望着眼前一成不变却又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景色,感受着内心的躁动不安,期望着这份焦躁能随着时间平静。

昨晚他就知道敌人将会到来,根据猎人会的情报,那些家伙已经抵达俄州,而他们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对于正面找上来的敌人,他并不畏惧,但时间还是太早了,敌人来的也太快,他的女儿还没有坐上去往中国的飞机,而这怎能不叫人担心。

他就这么端坐着,背脊笔直,目光空洞,身前摆放着一长一短两把刀,长刀无论是刀柄还是刀鞘都是黑色的,上面是白色的妖异花纹,而短刀则显得朴素,棕色的刀柄和刀鞘上空无一物。

阳光斜照,随着微风一起卷起了他枯槁花白的头发,但他只是不闻不问,仿佛死去一般空望着远方,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野心家。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寂静中过去,直至某一时刻,冢原宗近敏锐的耳朵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汽车的马达声,那声音近了,大马力的轮胎碾过不平整的石子地,溅起洼中的污水,带着坚定不移的冲劲,向着这偏僻的庭院驶来。

当那声音抵达巅峰,并在院门之外停滞,冢原宗近就明白了,那些人来了!

拿起了身前的两把刀,冢原宗近缓缓地站起了他老迈的身躯,而他空洞的眼神也在刹那间恢复了锐利,里面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

“呼!”

漫长的呼气,让庭院里卷起了狂风,红色的落叶在空中飞舞,仿佛溅起的血。

那风也卷起了他的衣袍,那利落的飒爽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时光,与剑风相伴的时光。

开始还是缓步,但很快,冢原宗近就快得像是幻影,他穿过了檐廊,一个大跳,利落地落在了前院,连接着院门的卵石路上。

果然,不速之客根本没有遵守礼节的习惯,四个穿着西装的黑发黑眼的日本人没有一点按门铃的想法,径直推开了木门,便走进了院子。

“哼,星斜会,一如既往的野蛮无礼!”看着那四个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的家伙,冢原宗近冷哼一声,嘲讽道。

这四个日本人分别是一位身材纤瘦的年轻人,一个又高又胖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最后还有一位年纪同样很大的老人。值得注意的是,主事的却不是老人,而是站在最前面,眯眯眼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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