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被露那一番调侃,希丝蒂貌似对自己有了什么奇怪的误解,不过迪莉娅觉得要是自己特地去解释反而会让露的恶趣味得逞。急着去撇清与露的关系,说不定就让希丝蒂产生了自己被排挤在外的错觉有句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迪莉娅过去也接触过不少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明白这个时期的孩子,对于情感上的事总是特别敏感,而且尤其相信自己的感官。

再者,迁就一下妹妹对自己的占有欲,迪莉娅也不讨厌。

“嗨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

“要是没有你的捣乱,我能安稳不少。希丝蒂追着我足足询问了两个小时,为了减淡你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我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让她消停下来你这家伙绝对故意的吧?看准了希丝蒂现在的精神状况有点异常,把火往我身上引。”

“你这就没点眼力这就叫做堵不如疏。不趁着她如今对你的依赖没有变质的时候,诱导她将自己的定位摆正,过上几年你就等着好戏吧。你这种又当爹又当妈又当护花使者的姐姐,等同于占据了她童年里所有美好形象的位置,放着不管让这几种感情混杂一起发酵个几年嘿嘿,想想就很刺激,不是吗?”

“呃”

顺着露的描述略一想象,迪莉娅的后背就被冷汗浸湿了。

她是先入为主地以为希丝蒂对自己只抱有姐妹的情感,却忽视了自己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包办了好几种不同的身份,正如露所描述的那样,这样的情况是相当危险的一个人的心中,美好的记忆全部被一个人占据,非常容易让感情变得畸形。

尤其当独占欲作祟的时候,很多极端的行事就会因此而生。

“于是你就甩这么一记猛药,让希丝蒂明白,她的姐姐并非为了她一人而活,还有很多不同的羁绊,同时暗示她妹妹的位置归属于她无人能动摇?”

“毕竟是小孩子嘛,有时候虽然任性,但至少容易满足。而成年人就没那么好打发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迪莉娅略一思忖,就知道露特地这种时候感慨这一下是为何事。

“那位领主大人有些坐不住了?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他希望有人能尝试着清理出一条通向附近河道的路,一是目前光靠城堡内的几口井压力有些大,第二是他想建立一个中转的码头,为以后同别的据点进行贸易做准备。”

“走河流安全吗?”

“至少肯定比陆地安全流动的水是生命的象征,蚀妖很少会主动靠近活水,再加上它们的行动模式较为死板,我认为这项提案有其价值。”

“等等,听你的口气,怎么好像你成了那个男人的幕僚了?”

“因为达哈克先生目前无人可用呗不是让蚀妖杀了,就是让领主先生给杀了。也没办法,如今领主先生的半条小命都得仰赖往日里低贱的平民,这种节骨眼上,当有人与军民发生了冲突,而且还没有道理可站,放弃哪一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迪莉娅很容易就在脑海里描绘出了相应的画面。

“托这些弱智的福,为了避免领主先生在重建堡垒与练兵的同时,还要分心于杂务以至于过劳死,我就只能站出来替他分忧了。”

“”

看露那一副勉为其难困惑不已的面孔,迪莉娅很想知道,那几个不知死活于平民争利的官员,有没有被精神类的魔法偷袭过只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领主达哈克不是一个昏庸的人,他选择杀人来安民心就说明他早就做出了取舍,搞不好是他故意给了某些不安分的人犯错的机会呢。

离开了赛瓦煲的地域,走了不到五分钟,迪莉娅就明显感觉到,野外的气氛同往日大相径庭。

被蚀妖肆虐过地荒野,大量的植物枯死,土地干涸失去了生机,以往遍布野外的虫与鸟的声音,也微不可闻。露说蚀妖对于生物的血肉来者不拒,可以想见,大大小小的野外生灵,也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即使有一些生物侥幸躲过了蚀妖的猎杀,下场也未必美好或者遭遇到它们的路人,会更加悲惨。

迪莉娅脚下的土石忽然碎裂开来,尘土飞溅之中,一条狭长的黑影蹿出,直扑少女。然而早有准备的迪莉娅,不慌不忙地错开身为,反手一剑刺穿了敌人的甲壳,将其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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