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丁珰,他怎生这副模样了,险些教人认不出来。罗铜怎么不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听说罗铜一个月前害了疯癫症,自己跳下断崖摔得粉身碎骨。”
“听说丁珰肝脏不佳,从不饮酒啊,现在怎的好生生的一个铁血男儿成了一个醉鬼。”
众人盯了醉汉良久,传出一阵唏嘘。
江湖之中,自有众多规矩,其一:不得以武欺人,不能用武艺攻击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进了客栈也不能白吃白住不付钱。
凡不守江湖规矩之人,会遭到整个行内人士的蔑视,共同抵制,若是犯众怒,更会导致共同击之的后果。这规矩,江湖中人尽皆知,专做这旅人生意的客栈自然也是通晓的,是以一般习武之人,身上没点银两或值钱的东西是决计不会踏入客栈讨酒喝,店家也不会莽撞驱赶习武之人。
醉汉身上虽然邋遢,但不难看出其衣服质地上乘,且是习武之人,赵二只消扫上一眼,便知这人值得招待。他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客官要什么酒,本店有当地的黄酒,陈年老酒女儿红,桃源山庄的桃花酿,壶城的糯米酒,域外的葡萄酿,下酒菜要不要来点……”赵二一边把人往里带,一边向醉汉报菜单。
醉汉急急道:“哪个最烈,我便要哪个,先来五坛!”
正当所有人目光聚集在醉汉身上时,龙千婳却别过脸,似有意避开醉汉,莫苏正觉怪异,就听到咚的一声,循声望去,醉汉已然瘫坐在地上。只见他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蹬着腿子往后退,惊怖大喊道:“妖女,女巫。”此时,他腹中咕咕作响,声如远雷,伴着腹肠绞痛,脸已扭曲。
不知丁珰何以露出这般反应,这般神态,众人甚惊。
丁珰怖骇的目光盯在龙千婳身上,显然他口中的妖女、女巫指的便是她。莫苏惊奇,却也是静静观察这突发状况,寻思:“这人怎地骂她妖女、女巫,莫非她会什么奇门异术?”旋即一又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算她会什么秘术也不足为奇。中土与琉球岛自始至终是不相闻问,唯百年前携鸿鸣刀入中原那名唤龙轩的男子提到龙家,至此,江湖中对龙家的猜测兴起,说法斑驳陆离,高唱入云,可惜皆是不着边际,更无从考究,最终又随着鸿鸣刀再次销声匿迹又归于平静。”
丁珰惊惧地扫视四周,发现堂中人甚多,心方才定下一定,但仍双腿仍不住发抖,靠着赵二的搀扶才勉强站立起来。方才他腹痛发作,只想快些寻来烈酒,以抚腹痛,并未注意到地上两具尸体死状,现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皆是见血外伤,且有一人是好色的李落,他当即便明白李落多半也是栽在这白衣女子手中。
她美若天仙,却毒如蛇蝎,怖似鬼神。丁珰当然认识这绝美的白衣女子,因为告诉他止住腹痛的良方便是烈酒之人即是她,让罗铜痛不欲生,最终选择自我了断之人也是她。
丁珰道:“妖女,你给我下了什么药,烈酒不过止住一时之痛,如今我腹越大,痛楚一发也越厉,是何道理。先前罗铜虽对姑娘多有冒犯,可罪不至死,姑娘却给他下了什么药,令他额焦神昏、口腥性躁、目见鬼神形、耳闻邪鬼声,病状一犯,如犯滔天大罪,似见恶役持连锁至,刀兵健卒追赶,常思自尽,终于挨不过足月,跳崖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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