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的大院里。
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辰,家住在栎阳城里的本地工匠们,也早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收拾完工具,用过晚饭,各自回家歇息,可住在大院帐篷里的这帮人,依旧是没有消停,按照王良的逻辑,这个时间点,正是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哪能就此睡觉,给白白的浪费掉。
大院里燃起了数堆篝火,将整个大院照映的一片通明。
柴大正在带领着秦军士卒们训练。
由于是所有的房舍同时起建,大院的建筑工地非常的宽阔,一个个建筑物的地基早已经打了起来,上面横七竖的摆放着一堆堆的木材,青砖,条石,乱七糟没有一点章法,地形复杂,交通也是复杂,正是训练巷战的好地方,柴大眼尖脑明,这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秦军以百人队为单位,分成了两派,木河跟瘦猴各自统领一派,各派又以伍为单位,口銜竹筷,在建筑工地上穿插,配合,渗透,骚扰,无声的厮杀,战况惨烈,不时有被判死亡的士卒垂头丧气的跑出来,趴在一旁快速做着俯卧撑,力图早点复活,好接着上场参战。
这都是有彩头的,输掉的一方,第二天,不但要到建筑工地上白白的出体力干活,还要包揽营地里的所有内务,王良规定的军队内务,可完全是现代军队的翻版,那叫一个严格。
墨家弟子们则是围成了一个圈,津津有味的听王良讲墨,对,王良讲解的,就是墨家学说。
吃了几次的亏,王良终于决定,要为自己赚一个名士的名头了。
像孔子那样,周游列国宣传自己,自然是不行,王良就是有那个闲工夫,也没有那个心思,那得走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天下之大,幅员辽阔,纵横几千里,没有汽车火车,估计这一辈子,也就在马车上给晃荡没了。
而且现在,也不是春秋时期,小国林立,周朝遗风尚存,君主们耐着性子,听你慢慢的讲道理,最后给你一笔小钱,把你打发出去,你可以在政治的夹缝里来回乱窜,成就其名。现在可是战国,大争之世,随便碰到一个不讲理的君主,或者嫉妒贤能的大臣,定你一个妖言惑众之类莫须有的罪名,你的脑袋就有可能搬家,孙斌不就是碰到一个庞涓,被剔了膝盖骨,丢进猪圈里装疯卖傻,受尽屈辱,才逃到了齐国,这才过去没有几年呢。
即使春秋时期,万世标榜的孔大圣人,也不是以“能言善辩,巧令辞色”的罪名,把比他更会教学生的少正卯给杀了吗,还不予安葬,暴尸荒野,死的比窦娥还冤还惨。
这么危险的事情,王良可不会干,秦国尚武,仪狄之风盛行,可秦国多出贤主,不会因言获罪,而且国府里面熟人多啊,对于王良来说,反而是最安全的。秦国没有成名的条件,那就创造条件,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点小聪明,王良还是有的,眼下不就有近百名墨家弟子吗,那就从墨家开始。
墨家的著作,王良可以倒背如流,虽然理解上可能有些肤浅,不如墨家的创始人墨翟,可有着几千年的注解加持,有许多后世引申出来的含义,估计老墨子死而复生,也不一定能够想到,用来糊弄糊弄老墨子的后辈子弟们,简直是绰绰有余了。
王良的讲解就如同平时的侃大山,深入浅出,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小包袱一个接着一个,墨家弟子被逗笑的同时,听的也是如痴如醉,王良的形象,在他们的心里一再的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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