涑水河谷,距离王良的营地并不远,两人骑在马背上,信马由缰,缓缓而行。

王良低头沉思,虽然说,有个公主要嫁给自己,可王良的心情并不好,这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让王良非常的厌恶。

在秦国,王良已经被人算计了一次,身不由己,不得不丢下期盼已久的大院,来到了魏国,可自己在魏国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再一次被算计了。

白雪拉住马头,跟王良并排走在一起,白雪也看得出,王良的心情很糟,原本不想打扰王良的思索,可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夫君的志向,是像慎道大家一样,著书立说,醉在治学育人呢,还是执一国牛耳,推行变法,一展心中抱负。”白雪突然问道。

王良虽然一句一句的说出了法家巨著韩非子,可韩非子的每一个字,都是由白雪一笔笔抄写在竹简上,对这部书,白雪可谓是理解深刻,对王良的才华,自然也是佩服的不得了,五体投地。

也正是因为这本书,让王良不但推出了自己法家的身份,更是一跃而起,成为法家巨子,可王良的目的是什么,白雪并不知道,也曾经三番五次的去猜测,也依旧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两人同床共枕,白雪心甘情愿的付出,可白雪依旧是看不透王良,明明离的自己很近,把一切敞开给了自己,自己一把就可以抓住,可仿佛是朦朦胧胧,又距离很远。

几千年的代沟,怎么可能是仅仅生活在一起,便一步跨过。

既然看不透猜不透,哪就直接问出来好了,以王良的豁达,想必,也会告诉自己的,白雪这样想道,便问了出来。

虽然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以前总是先生先生的喊着,这还是白雪第一次喊自己夫君,这也说明,白雪认可了两个人的关系,这让王良心里一暖,可王良也只是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

向慎道那样著书立说,教一辈子学生,生活虽然安逸自在,可王良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能耐自己知道,自己哪有教书育人的本事,还不得被学生们烤糊了。白雪老打趣说她是抄书匠,其实王良心里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抄书匠,甚至连书名都懒得换,找了一个行为艺术的名头,便直接借用了。

而变法,逆天而行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是身死法消,王良到不是不想变,而是真正的没有哪个本事,李悝写出了法经,商鞅写出了商君书,到现在为止,王良连民法跟刑法,也分不太清楚。

做河西太守治理整个河西,王良认为,先让自己做一个村官练练手,比河西太守更合适。

在秦国的时候,王良只是想出名,好让自己躲在一个名士的神圣光环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能像捻蚂蚁一样弄死自己,到了魏国,王良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名头更大一点儿,更上一层楼,真正的价值一座城,然后在朝廷上混个不大不小的位置,仅此而已。

白雪这个问题,王良可怎么回答。

见王良不说话,白雪接着说道:“魏文侯时期,魏国新立,国贫民弱,魏文侯用李悝为相,改革弊政,开变法之先河,使魏国由贫变富,吴起,乐羊为将,练武卒占领河西,伐灭中山国,使魏国由弱变强,用公孙豹治邺,抑制赵国南进中原,皆是传颂至今,也必将流传千古,难道夫君就不想在魏国,成就一番事业,青史留名吗。”

这话说的,白雪已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了。

王良却是突然眼前一亮,并非是白雪说动了王良,而是因为王良想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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