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看着邢茂林，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随后，她双眼泛红，对着邢茂林问道：“我男人是不是回不来了。”
邢茂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女人，不禁对她同情起来。
“小伙子，你跟大娘说实话，大娘撑得住。”
随后，邢茂林轻轻地点点头。
“我早就猜到了。”大娘看到邢茂林的回答后，又将目光移向天花板，继续问道：“凶手抓住了吗？”
“抓住了。”
邢茂林并没有打算将凶手就是孙建平，以及他曾经用受害人的头颅熬汤的事情告诉大娘。
“那就好，抓住了就好，我男人也算死也瞑目了，真是谢谢你们了。”
“没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莫忧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大娘，对她说道。
大娘摆摆手，并没有接过苹果，莫忧只好将苹果放到桌子的一角上。
“老伴儿，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以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啊，儿子还没有成家，两个女儿也刚结婚不久……”
大娘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着，说着说着，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打湿了她头下的枕巾。
“老伴儿，我也去找你吧，省得将来给儿女添负担，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这一把老骨头，没有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大娘。”邢茂林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邢队长，你说，这钱是好东西吗？”大娘小声地问。
还没等邢茂林回答，她又继续说道：“之前我们穷，天天盼着有钱，终于我们中了大奖，变得有钱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可是，也是因为这个钱，我的老伴儿没了，我的儿女成天吵架，他们都是为了钱才来伺候我。
我们的家就这么散了，你们说，这钱是不是魔鬼啊，它怎么就把我们这个家毁成这样了！
如果在再来一次，我宁愿我们没有中过什么大奖，我想要我们以前普普通通的一家。”
大娘说了这些话之后，便不再继续说话了，她闭上了眼睛，看样子似乎很疲惫。
从医院离开后，莫忧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他看向身边的邢茂林，邢茂林同样也是表情凝重。
“邢队？”
“嗯？”
“不知道大娘今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邢茂林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们这一家也是可怜，盼了一辈子富有，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对他们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
钱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微妙，它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了你，它可以给你带来幸福，也可以把你推入深渊。”
邢茂林拍了拍莫忧的肩膀，说道：“回警局吧！还有一堆事等着我们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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